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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霍霜梧知道卞機在想什麼,估計她會殺了卞機的!她向來最看不起用美麗做武器的花瓶了。
眾人是這般反應,那麼那一笑的物件呢,又是怎樣的表現?
徐沐之見著那一笑,也有片刻的失神——但是他不能陷在這一笑裡面,不能……
可是人的本性是不由得理性干預的,更不是世間一切名利富貴能夠改變的,如果徐沐之對那一笑沒有感覺,那麼,他就不是人了,而是一個木偶了。
因此,徐沐之情不自禁的,也對著霍霜梧溫情一笑。兩人靠得很近,霍霜梧可以看得比較清楚,這一笑,實在比漫畫上帥哥的笑容更好看呢。她向來對美男沒有什麼免疫力的,那一笑,幾乎把她的心魂都給勾去了。
一抹暈紅,像宣紙上的水墨一般,在她臉上渲染開來。
面若桃花。
徐沐之忽然的,很想把那臉上的桃花給摘下來。
春日般的暖意,在兩人身邊靜靜的瀰漫。好像那遍地白雪,處處黑甲,都不再存在了。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對方。
“我對你不僅僅是一點點動心,所以要看著你的眼睛。”
後來,霍霜梧想起這一陣對視,不禁這樣篡改了歌詞。
可是,這壁廂是溫情脈脈,周睿的心裡卻已經是寒風吹徹了:桐城裡,中軍帳中,你沒有這樣看過我的眼睛——我對你不僅是一點點動心,你卻為何不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敢,還是不願?!抑或是,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呵呵,還是你太多情了,霜兒,之前有個靖哥哥,現在又有個青衣美男,呵呵。
一抹悽然的笑意,在周睿眼中一閃而過,隨即,他的眼神又平靜得像死水一般。
就在周睿滿心悽然的時候,霍霜梧終於不好意思再這樣對視下去了——她已經覺得自己的臉蛋發燙了!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成為煮熟的番茄了呢。
徐沐之見著霍霜梧不好意思的別開臉,不由得覺著分外可愛,真想捏捏那小臉蛋呢。
周睿望著那深情互動的兩人,臉上的肌肉幾乎完全硬化了!他的心,就像被人扔到雪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很冷,很痛,冷到幾乎要把痛苦的感覺掩蓋掉,但是,終究是沒有;痛到幾乎可以忽略那冰冷的感覺,但是,終究是不能!
霍霜梧,你為何如此殘忍!在我剛剛看清自己的心的時候,給我的心狠狠的捅了一刀!
周睿終究是忍無可忍,前身向後一傾,頭顱向後一仰,仰天長笑!悽然的笑聲,在空曠的雪地上久久迴盪。
笑罷,周睿對自己的兵士道:“兄弟們,霍姑娘與這位公子說得有理,若不是兩國交戰,漠北也不會趁虛而入,落霜城路上的兄弟也不會死傷那麼多!”
聽到周睿提起落霜城路上的惡戰,想起那死傷的兄弟,大順兵士們不由得軍心震動。
“鳴金收兵!”
大順的兵馬,如同潮水般的,退回城去了。
高煦擔心卞機趁機襲擊,連忙做好準備。好在荊南並沒有那樣做。
其實,卞機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因為周睿那一番話,也說到了荊南將士心裡去了。荊南與大順,素來沒少交戰,一旦交戰,雙方損失都不少,反而是靜觀其變的漠北佔著了好處。荊南與漠北的交界處,老百姓的生活常常受到戰事的滋擾。雖然卞機是專為太子出謀劃策的,於天下事上,國計民生,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關注的。往往一件民間的小事,巧妙的加以利用,也能成為爭權奪利的得力武器。
卞機能成為智囊,還是有些本事的,他看著當前的形勢,也明白霍霜梧跟二皇子的出現是早有預謀,準備妥當的,那悠揚的笛聲,那飄飛的花瓣,那衣裾翻飛的青衣,難道會是巧合麼!用笛聲以定人心神,用花瓣營造氣氛,而青衣又給人飄然思不凡之感!怎麼會不動人心魂?加之那一首古風,道盡戰爭之苦,那一番話,道盡家國之愁,二皇子的話,更是推波助瀾!人心肉做,軍心又怎麼受得了這樣三番四次的動搖?如今連大順也退兵回城了,自己的軍馬,怕是全無戰鬥之意了!也罷,算是順應一下軍心,也賣他倆一個人情罷!接下來怎麼做,還是讓皇上和太子定奪吧。
想及此,卞機在馬上向徐沐之、霍霜梧作了個揖,說道:“兩位高義,山人佩服!兩位冒死前來,於兩軍中斡旋,一心化解戰事,其仁義之心,日月可鑑!”說罷,下令道:“收兵!”
茫茫雪地終於恢復了平靜。
霍霜梧終於鬆了口氣。自己這個青衣版香香公主,終於成功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