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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根本就沒心沒肺嘛,白長這張臉和這個腦袋了。
“陳老闆也不至於這麼小氣,你也別把關係搞得太僵了,那可是你老闆。”
“我小命還捏在他手裡呢,哪敢和老闆對著幹?”簡白笑著,一雙極白的鞋子踩在草地上:“陳銘樂要回來了,回來休假,老闆要開個慶祝party,點了名要我去。”
莫小琴愣了愣,喊出來:“他還不死心啊,打算拉郎配?那你怎麼辦?“
“我還想好好拿到我的碩士證呢,去就去,還能吃了我不成?”
陳忠翰自謂書香門第,她最清楚這種人,好的是面子,就算心裡有什麼不高興,可真正不好的事是不敢做的,也不會真傷了她什麼,和她以前認識的那些人可不一樣。 所以她倒情願和這些知識分子打交道,就算有些小氣那也要安全得多。
莫小琴笑著。 這個簡白,她們初認識時,倒以為她挺冷,時間久了,又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好玩的人,性格也好,可要再深入的認識,簡白就像把心關住一樣,不讓人進去了,真不知簡白在想些什麼。 又去翻報紙:“喔,這次買下對面那塊地的,是東海集團,說是進攻A市的第一站,要修什麼商貿大樓,咦,這個執行總裁,還長得蠻人模人樣嘛,叫什麼名字?江海源?剛上任的,這麼年輕?”
她念著報紙,沒注意到對面的簡白已是臉色慘白,手痙攣的抓著地上的草。 為什麼要聽到這個名字? 像割在她心裡,一下一下的凌遲,彷彿那一刻所有的偽裝都蕩然無存。
她幾乎是神經質的突然站起來:“我去實驗室了。” 只是,唇都快咬出了血。 衝出去拼命地蹬著腳踏車,直到蹬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從車上跳下來,一腳就踢倒了腳踏車。 可以忘掉的,不是嗎?
簡白,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離你很遠了。 不管是愛,還是恨。
陳銘樂此次回來,也就邀了一些朋友一起玩。 他接了電話,就跑到樓下去接簡白。
簡白還是一身學生裝,笑著說:“歡迎回來,陳大博士。”
陳銘樂笑著把她往樓上領:“瞧你說的,我爸沒為難你吧,弄得我們家在仗勢欺人一樣。”
“哪有。”簡白邊走邊說:“老闆還不是為著你的緣故,天下父母心唄。你在美國過得怎樣?”
“還好,就是洋鬼子的飯菜不好吃。”
“老闆成日唉聲嘆氣,弄得我們還以為你在美國痛不欲生夜夜買醉呢。”
陳銘樂笑著。
她不知道,他剛去美國那陣,真的是痛不欲生。 成天呆在實驗室不出來,師兄以為他想往諾貝爾進發。
其實他只是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那天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在校門口,她也是這麼笑的沒心沒肺的說:“陳銘樂,我不喜歡你。”
瞧瞧,她拒絕人,也可以拒絕的這麼輕鬆,輕鬆地把人往死裡推。
“不做戀人,總還可以做朋友吧。”他故作瀟灑。
“做朋友沒問題。”她的臉一下子就放鬆了。 真是不會偽裝,連說句好聽的騙騙他都不肯。
推開門,房裡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這是這個城市有名的KTV包房。
有些人她是認識的,有些人她不認識,就簡單的打著招呼。 倒是看見了那個人,臉是沒變,只是又成熟了許多。
她的臉色又開始往慘白裡變,只是燈光很暗,看不出來。
“簡白,這是江海源,我在美國認識的。”
江海源先是有著詫異,隨後很快恢復平靜,只是拿著煙的手似乎有些抖。
他深深的看著她:“簡白,好久不見。” 伸出手去。
“你們認識?”陳銘樂狐疑的問。
簡白笑著說:“我們是高中同學。”說著就飛快的握了一下手。 身上冷汗泠泠。
可不是嗎?高中同學,他們之間,就只剩這一點聯絡了吧。
“是的,老同學。”江海源不自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陳銘樂領簡白坐下,兩人聊著美國的學習生活等。
江海源坐在對面,昏暗的燈光看不清他的臉,只是一支一支接著抽菸,一杯一杯的喝酒。
簡白坐在那裡,覺得空氣憋悶的透不過氣,頭昏腦脹的厲害,身上一陣冷似一陣。 到底借了上洗手間的機會,出來透透氣。 她站起洗臉池旁,用水撲上臉,真是慘白的臉色,像是見了鬼。 不行,她得離開。老闆要怪她中途就走不給面子那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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