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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他反而打起了哈哈,忙不迭的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以娘娘的智慧,很多事情不必旁人多言,你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饒是初荷,也聽出了他話中有話,但苦於不清楚倆人先前談了些什麼,只得繼續拿櫻果說事:“司徒淳你好大的膽子,菊妃娘娘是什麼人,竟敢將別人挑剩的果子留給我們!”話一說完,想起方才林浣才贊過梅妃,只得加上一句:“即便這樣,菊妃娘娘為人心慈不作追究,但你至少也要將果葉挑淨,清洗晾乾之後用銀盤送來,那種剛從樹枝上摘下來的粗鄙之物怎麼入得娘娘玉口?”
對於初荷一番強詞奪理的言論,司徒淳哭笑不得,礙於身份,只得一臉苦笑僵立一旁。
林浣何嘗不知司徒淳希望由自己這個主子來給丫頭們上一課,但她更為清楚的是,關於櫻果這種以前聞所未聞的東西,自己也是從初荷口中瞭解到的,至於果品的品相、效用,恐怕連他都不如人家清楚呢!
“娘娘,您不是總說美人泉清晨的頭一汪泉水最為純淨宜人麼——”眼見司徒淳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初荷忍不住再次插話。
林浣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說話,只是輕輕的掩了嘴笑,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像兩彎銀月似的透著狡黠的光芒。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娘娘……了。”司徒淳會意,微微一頷首,轉身大步離去,心中暗忖,想不到她身邊這個小丫頭並不簡單。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初荷才撇撇嘴道:“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呢!不過是王上身邊的一個宮奴而已,被主子使喚得多了,還當自己也是半個主子了……”
初荷這副毫無心機的模樣有些讓林浣失神,她其實更願意相信這個才是與自己從小一起玩大的女孩。
“姐姐難道不知道這司徒淳的來歷?”冷不丁旁邊冒出一個青衫綠襖的小丫頭,沒頭沒腦的衝口而出。
“他什麼來歷?”
小丫頭有些面生,看樣子是個新來的侍女,不然也不會當著林浣和初荷的面說出這麼冒失的話來。
巧的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向不愛管閒事的林浣忽然好奇起來。
小丫頭一聽菊妃娘娘問起,自然忍不住要賣弄幾分,耐心解釋說:“我也是在王上身邊侍候的時候聽姐妹們說的,屬實與否就沒有經過考證了——”從那謹慎的語氣神情看來,果然是宮中混跡多年的,不然不會一開口就將事情的後果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他本是北遼國與流芳國交戰時的俘虜,捕獲的將軍見他有幾分姿色,本欲納為男寵,沒想此人頗有骨氣,不僅一口回絕,還當下用匕首自毀容貌……”小丫頭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肉嘟嘟的包子臉,用惋惜的語氣道:“……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既將軍喜歡他,怎麼又到了王宮聽差?”林浣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麼剛烈的男人,若是換了自己生活的那個國度,往回追溯幾百年前,怕不僅是要廣為流傳,說不定還會有好事的給他列個貞潔牌坊之類。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莞爾。
“娘娘有所不知,當日那將軍正是王上的胞妹淮南汝王,當即就命了隨軍的御醫前來診治,說來也怪啊,他那刀傷原本只有一處,沒想經過御醫的診治,竟在刀痕之外又烙下一些小疤痕來,使得整張臉愈加的怕人……”
小丫頭說得口乾舌燥,見林浣、初荷雙雙看著自己,這才趕緊嚥了一口唾沫,藉著說:“此事傳到王上耳中,驚奇之餘,派人傳了口令下去,給他兩條路選擇,一是斬殺當場,二是到自己身邊為奴為婢,聽候差遣……”
“看來他還是怕死,所以屁滾尿流的選了做人差遣的宮奴!”聽小丫頭說到這裡,初荷不以為然的接道。
她沒想到的是,話一出口,周遭的侍女宮奴們一個個臉上都暗了一暗。
林浣未曾言語,心中卻亦忍不住駁斥,司徒淳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尚不清楚,但他絕非初荷想的那樣,況且,你初荷縱使心中滿是溝壑,妃子們的女官兒,說白了不也是任人差遣的奴婢麼?別說宮奴、侍女,就連妃子們,對於王上來說亦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命而已……
“亂嚼什麼舌根,小心隔牆有耳,傳出去別說菊妃娘娘不保你!”許是見林浣神情有異,初荷隨即冷下臉呵斥道。
小丫頭一聽,心下立時有些緊張,但話已出口,只能暗自責怪自己到錦繡宮的時候還短,在尚未摸清主子秉性之前不該胡言亂語。
然而,林浣卻並無反應,只是到了美人泉旁,並沒有與往常一樣讓初荷安排幾名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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