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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孩子雖是身體單薄,面露菜色,卻也眉清目秀,和死去的小逸倒有幾分神似。
小哥茫然的搖了搖頭,如今叔叔被人關在柴房還不知將會作何處置,自己更是隻待被人掃地出門流浪街頭而已。
“你想繼續留在萬鶴樓中嗎?”儘管心中已經猜到了這孩子的困境,但她還是很溫和的問。
小哥點點頭,他當然想,這裡有吃有喝還有銅板可賺,比爹孃在世的時候過得都要好。
林浣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你先回房去吧,等會兒樓主回來了我再給你說說!”
她這說話的語調和自如的神態,儼然一副“樓主不在,聽我安排”的架勢,看在旁人眼裡,自是相互丟一個眼色,清楚了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
納蘭子修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若不是偶然見到為無惜診治的大夫,他還不知道半天的功夫,萬鶴樓內已然湧起一股革新的潮流。
回到天字號房,他便隨口叫了一名管事來問話,一問之下,得知方才發生的事情,心裡不免有些糾結。
“無惜傷得怎樣?”
“回樓主,無惜公子傷在皮肉,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只是……”
“嗯?”
納蘭子修一頓,管事便按照事先答應的話說道:“大夫說無惜公子整日操勞,本就體質虛弱,經此一擊,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天半月不能接待賓客,需要靜臥修養方可……”
“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不等他說完,納蘭子修便打斷道,雖是語調平靜,卻將那管事驚出一身冷汗。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牆倒眾人推
“是……是方才大夫囑咐的……”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哪裡還有迴旋的餘地,管事將心一橫,索性一口咬死。
出乎意料的是,納蘭子修並沒有動怒,只是呷一口清茶,淡淡道:“你下去吧!”
管事前腳一走,他便放下細瓷茶碗出了房門,直奔後院而去。
萬鶴樓的膳房設在後院與主樓相交的地方,此時並非用膳的時辰,但裡面卻一副熱火朝天的忙碌氛圍。
“這邊是林公子讓我為公子們熬的十全大補羹,那邊是單獨為無惜公子做的活血湯。”面對納蘭子修的詢問,親自主廚的管事恭敬道。
然而,他只是微微一點頭,便退了出來。
林浣的住處在院子最深處,籠罩在一大片蔓藤之後,遠遠的,納蘭子修便見到茵子那個小丫頭正蹲在房前的空地上生火,走近了,方才清楚那火爐上黑乎乎的砂鍋裡散發著陣陣的草藥香味兒。
見他到來,也不等問話,茵子便將小手一指,快語道:“她正在屋裡給無惜公子更衣……”
話沒說完,這邊納蘭子修早已一溜煙的快步走過去,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
屋子裡,無惜正哀哀的躺臥在軟榻之上,而林浣則手拿紙筆,俯在案上極為認真的書寫著什麼,以至於有人闖入都渾然不知。
他悄悄走過去一看,卻是在抄一份字跡潦草的藥方。原本行雲流水一般連成一片的毛筆字,經她白皙的小手寫出來,便成了娟秀的蠅蠅小楷,字跡飽滿清晰,就如同她的為人一般端正而不失個性。
抄完藥方,她籲一口氣,隨口吩咐道:“將這方子拿到普濟堂抓來——”隨之遞過來的,還有一錠銀子:“餘下的錢你留著買點稀罕的玩意兒罷!”
納蘭子修此次來,本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畢竟萬鶴樓發生這麼嚴重的內槓,自己作為堂堂一樓之主卻渾然不知,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但此時見她這般用心,心頭一動,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伸手接了過來,只是遲遲不曾邁動腳步。
“還有什麼事情麼?”對方呆立良久卻始終不見行動,林浣也覺奇怪,抬頭一看,屹立在側的哪裡是茵子,分明是萬鶴樓主納蘭子修。
“你這是幹什麼?”方才一時失神,他已感覺有些尷尬,此刻正好藉此詢問來巧妙的掩飾過去。
“想來樓主已知今日之事了吧?”雖然用的是不確定的口吻,但林浣分明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頓了頓才繼續道:“林浣也知非樓中之人,本不該過問公子們的閒事,但事發突然,納蘭樓主又不在,這才越俎代庖為他們調解,如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樓主責罰!”
一席話,換了不瞭解的聽了大約就要擊掌誇讚:“林公子處理得極好,在下感激都來不及,何來責罰之談!”但這幾天來,納蘭子修幾乎已經摸透了她的性子,如今這般的謙卑疏遠完全不附和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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