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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什麼?!她該死的說了什麼?!有沒有人聽見她滿口胡話?
“放心,這裡只有你、我兩人而已,沒有第三者聽到你的喃喃自語。”幸好侍女去端藥膳,不然……
“蟬娟……呃,不,太后娘娘,請恕臣婦一時口快說錯話,臣婦作了荒誕不經的怪夢。”她太不應該了,居然說起要命的夢話。
荒誕不經的怪夢?
一道前來向周太后請安的身影站在門口,她一腳剛要踏進,忽聞女皇乳孃雪夫人大聲呼喊,心覺可疑的又把腳縮回,耳朵貼在門邊,偷聽與北越女皇最親近的兩人對話。
“快起來,別跪著,地上冷,小心凍著膝蓋,咱們都一把年紀了還跪什麼跪。”
一身雍容華貴的周太后連忙扶起跪著的婦人,臉上不無責備,怪她動下動磕頭行禮,把幾十年的情份都磕薄了。
“禮不可廢呀!太后,要是讓外人瞧見臣婦的造次,恐怕會有流言傳出。”她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受累的不只她一人。
“這兒沒旁人,你起來說話。”老彎著腰也辛苦,老了嘍!
對於太后的盛情,雪夫人只得苦笑地接受。“謹慎為上,慎防隔牆有耳。”
什麼牆、什麼耳,不就是指她嗎?
聽了無趣的身影正打算走開,太后寢宮又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你太多慮了!誰膽大包天,敢在哀家寢宮聽壁角,況且這熙寧宮隨著先皇駕崩早變得冷清許多,這些年要不是有你陪著,哀家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她感慨萬千,深宮內院的寂寥非常人所能忍受。
昔日的周皇后算是得寵的正室,女兒一出世,皇上對她憐愛有加,不時地探望,留宿宮中,給了她身為後宮之首應有的尊寵。
可是色衰則愛弛,多情的帝王總有數不完的美人相伴,她再受寵也不過是眾女人之一,一個月能見上丈夫一、兩面就已經非常難得。
而今她貴為太后了,往昔後宮嬪妃死的死、離宮的離宮,剩下沒幾人,除了這位太祖遺眷,真沒人能和她談起貼己話。
“是太后的仁慈才讓雪娘有一處棲身,雪娘才該感謝太后的大恩大德。”她能有今日的安逸,全是太后所賜。
周太后笑著擺手,“別再互相謝來謝去,咱們是什麼交情了,還來客氣這一套。”
“是的,太后。”她拾起縫了一半的衣裳,布色鮮豔,質料輕薄,看得出是縫給年輕女子穿。
“對了,你剛作了什麼夢呀?瞧你滿頭大汗的,哀家都讓你快嚇得破膽子了。”她臉色發白,肯定嚇得不輕。
“這……”她欲言又止,十分為難地看了周太后一眼。
“但說無妨,哀家不想你擱在心裡,悶出病。”就像她老是心口悶、氣不順,不找個人說說話便一身病痛。
遲疑了下,她緩緩道出夢申所見。“臣婦夢見一群手持刀劍的刺客正在追殺雪兒……呃,是女皇,他們殺氣騰騰地想置她於死地。”
“什麼?!你作了這麼可怕的夢……”她捂著胸口,一臉驚懼。
雪夫人疲累地揉揉眼窩,神色不安。“跟真的似跳到我面前,隱約還聽到她落水的撲通聲,我心疼地大叫一聲……唉,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好些日子不見她傳來音訊,人家說母子連心,說不定你真感應到她有危險……”血濃於水,母女天性。
什麼母子連心?太后言下所指似乎是雪夫人……咦!她不是當今女皇的乳孃嗎?為何……
難道是……她聽到不得了的秘密了。
門外的女子喜不自勝,雀躍不已地露出得意笑臉。
“太后。”雪夫人心慌地一喊。
周太后神色微變地澀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應該不會有人在意這種事,清雪她是流著先皇血脈的皇家兒女。”
只是這個先皇是皇太祖,而非她的夫婿太宗皇帝,若皇太祖晚走一年,她就得改口喚女兒一聲!!皇姑。
“太后,你在後宮多年還看不透權勢鬥爭的可怕嗎?要是世人得知女皇不是你親骨肉,她這皇位怕是坐不穩。”連她和太后都會有事。
北越清雪其實並非周太后十月懷胎所誕下的皇長女,而是雪夫人的腹中兒,她挺著大腹硬撐到時候到,才在差點難產的情況下喜獲嬌兒。
本名傅臨雪的雪夫人曾是皇太祖寵妃,然皇太祖一死,當時貴為太后的徐嬌便下令先皇妃子殉葬,首當其衝的便是受寵的雪妃,她是徐太后的眼中釘,非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