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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不只是她無話不說的手帕交,更是北越百姓仰賴的一國之君,她的安全勝過兩國協商,更要戒慎守護。
“璃兒,你把人心想得太邪惡,堂堂西帝有必要誑騙你我嗎?他真有心欺侮我們北越,你和我早就身首異處了。”有什麼比挾持一朝天子更能動搖國之根本,他若捉住她威脅北越,何怕不能予取予求。
北越清雪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西帝雖狂卻不致天良泯盡,至少從他多次的劫掠行動看來,他志在搶糧,從不妄傷人命。
“你呀!老是相信人性本善,不想人心難測,我真是被你的膽大妄為嚇到無力,你就不能先考慮自己的身份再下決定嗎?”她有些埋怨的說。
“你是指這一回的出訪嗎?”丹唇微掀,翻出一朵絢爛笑靨。
宮璃兒把眉一橫。“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說風是風的個性簡直是胡來,你就不怕春吟公主趁你不在朝時使亂。”
她是憂忡忡,難以安心,清雪的樂觀是她心頭的一大隱憂。
與西臨國易鐵的念頭一直都有,可是不容易實行,朝中大臣的反對、百姓們的疑慮,他們全不看好西帝會輕易點頭,怕損及國家利益。
於是清雪大膽地做了個決策,她謊稱要為北越國運祈福,前往歷代帝王下葬的聖山朝拜,實則在流沙河前政道,不知會朝臣的前往西臨。
一開始她是不贊同的,但清雪一意孤行,身為臣於的她只好捨命相陪,一同深入不可知的險地。
“她還成不了氣候,想拉我下臺得有點本事。”她眉頭微顰,隨即故作無妨地鬆開,小她一個月出世的皇妹北越春吟的確對她的皇位虎視眈眈。“別提她了,提了掃興,還是說說你吧!”
“我?”她微怔,嬌豔臉上浮現迷惑。
看她一臉困惑,北越清雪忍不住低笑出聲,“你和元將軍的婚事幾時要舉行?我等這杯喜酒等了好些年。”
“你……你說什麼呀!存心讓人害臊不成。”她漲紅臉,似惱似羞地發嗔。
宮璃兒大北越清雪兩歲,已經二十歲了,雙十年華的她早有婚約物件,就等她點頭便迎娶過門,共效于飛。
在北越國,女子多半一滿十六便嫁作人婦,年屆二十仍未婚配者少之又少,家人視同恥辱。
但她的情形實屬例外,早年入宮的她原是公主伴讀,而後一起習武,成為貼身侍衛,直到北越清雪登基,她便榮升地位僅次於宰相的軍事大臣,也就是護國軍師,常伴君側。
由於她是女皇最倚重的左右手,因此一再誤了佳期。
幸好她的未婚夫能體諒,毫無怨言的痴痴等候,她才能心無旁騖的輔佐君王。
“這次回國後就把親事辦了吧!我親自為你倆主婚,別再因我而耽誤了,女子的青春有限。”
聽聞君王的一席話,宮璃兒並未露出喜色,反而眉頭深鎖。“那你呢?你也不小了,該欽點皇夫,傳衍子嗣。”
清雪需要一個有力靠山幫她分憂解勞,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難敵朝中眾聲,早日誕下皇嗣方可穩固帝位,杜絕他人的垂涎。
身子一僵,她笑得頗不自在。“不急,等國勢平穩些再說。”
北越清雪怯聽終身大事,她的母后刷太后及乳孃雪夫人一天到晚在她耳邊嘮叨,她聽得都煩了。
她不是沒有招夫的意願,可是放眼北越國的男子,她沒一個看得上眼,若非野心勃勃,想藉由她一步登天,便是怯弱無能,空有長相卻無才識的草包,讓她想來就煩悶。
擇夫當擇人中龍鳳,胸襟寬大,傲視群雄,能人所不能,威震天下。
驀地,南宮狂帶笑的倨傲神態鑽入腦海,搔得她有一絲心癢。
“什麼叫不急,你敢把這話拿到那群食古不化的老臣面前講,我保證不出三個月便有一排男子等著你挑選,擇為皇夫。”
她可以不當一回事,卻不能不顧及社稷百姓,君王的責任不只是為民謀福祉,傳承下一代同樣重要,皇室香火不能斷絕。
北越清雪有些孩子氣的捂住雙耳,不聽她的“忠言逆耳”。“你別和那些閒來沒事的老人一樣碎嘴,這事我自有琢磨,不急於一時。”
“清雪……”她分明避而不談,寧願當個縮頭烏龜。
因為沒有外人在,宮璃兒才敢直呼北越女皇的名字,甚至直言不諱,不行君臣之禮只論昔日情誼,兩人的相處如同親人一般。
但若有第三人在場,她的態度便趨向嚴謹,一板一眼的恪守君臣分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