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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還要照顧花花……摟緊了懷中的女孩子,她對裘千仞笑了笑:“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裘千仞點頭,去斷牆後牽過兩匹馬,將其中一匹的韁繩遞給她,也不理她意外的神色,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保重,若日後有緣再見,當共飲一杯。告辭了。”他笑道,然後調轉馬頭,促馬前行。
很快,他的身影就成為視野中的一個小點。祁從心目送他直到消失,然後才長出一口氣,整個人的情緒瞬時萎靡了下去。
她回頭看看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感覺自己的雙手都在發抖。
活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要以生命為代價嗎?不是自己的,就是別人的,總有人要死。如果她當時沒有做出那樣的舉動,現在是不是誰都不會死?
“姐姐?”大概感覺出什麼不對,花花抬頭看她。那張小臉讓她心頭一震,忍不住蹲下去緊抱住她。
如果不那麼做,花花就不會在這裡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可以兩全的事,想做什麼,就必須要放棄什麼。如果什麼都不想捨棄,那反而什麼都會失去。
她不想失去現在懷抱之中的女孩子,那麼她就要失去些別的什麼。正如她不願意在桃花島上壓抑度日,所以拋棄了那裡安寧的生活跑了出來,一切都公平得很。
“我沒事。”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安撫。拍了拍花花的背,她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那兩本已經變得皺巴巴的冊子,用手抹平它的封面。
花花看著她,又看看她手中的書冊,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祁從心嘆了口氣,突然用力,將這困擾她數日之久的東西扔了出去!
“從心姐姐?”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花花驚愕的看著她,全然不明所以。
“沒事。”祁從心回給她一個爽快的笑,“會騎馬嗎?我們快走吧,這裡很快就會聚集一大群禿鷲了。”
“禿鷲是什麼?”
“是一種不太好的東西。”祁從心大笑起來,感覺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輕鬆。
天地如此廣闊,而她竟像是現在才走入其中。
將花花拉上馬,她一抖韁繩,用力一夾馬腹,馬嘶鳴一聲,立刻向前奔去。
呼呼風聲刮過耳畔,她卻不再覺得寒冷與恐懼。
這個江湖之所以那麼令人嚮往,不就是因為其中人物大多不懼生死,從心而為嗎?她若一直瞻前顧後畏手畏腳,即便身處江湖,心也一直都束縛在不知從何而來的框框裡罷了!而那樣堅持著不知何物的人生,她也不願再去過了!
*
要去哪裡,祁從心並沒有明確的目的,或者說並不需要目的。這一路出來,前些日子都過得匆匆忙忙的,像是逃命一般。而現在丟了負擔,還有了同伴,就好像一下子有了旅遊的感覺。反正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她乾脆帶著花花四處尋訪名山大川。奇山異水,珍果瑞獸,看著這些罕有人跡的美妙風景,連心境都要開闊許多。
花花也沒出過遠門,去過最遙遠的地方就是城門。現在居然離開了自幼生活的地方,到了完全不認識的地方,她是既害怕又興奮,而對於離開爹孃的不捨和被他們捨棄的悲傷,也因此淡薄不少。
這一天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城裡,卻見城內張燈結綵,顯然是有喜慶之事。
在客棧住下,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人閒聊,祁從心聽了一陣,也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說大也不大,就是這城裡有一個大戶人家要嫁女兒,卻居然挑了拋繡球這種法子。據聞那姑娘長得非常漂亮,家裡人對她寵愛非常,什麼都由著她。今年她已是十五歲,來家裡提親說媒的人都要把門檻給踏平了。但這姑娘性子偏執,被介紹的青年才俊一個都看不上,還將那些媒人全給轟了回去,說什麼,緣分是上天註定,她一定要找到自己命中註定的人。家裡人實在無奈,便哄她說既然如此,那就拋繡球吧,若是命中註定,那丟擲的繡球,一定會被那個人接住。
當然了,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到時候會接住繡球的人,絕對會是他們安排的人就是了。
對此祁從心感覺有些好笑,那姑娘應該還不知道這種事是這樣被人設計的吧?她大概還想著自己真的能找到一段命中註定的緣分吧。只是話又說回來,哪裡有什麼命中註定呢。
腦海中飄過一個影子,她垂下眼簾,露出一個苦笑。
說起來,她離開桃花島也要一個月了吧?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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