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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給了她一個奇怪的眼神。

餘菁菁從中讀出了對方把自己當神經病的意思，懶得再找話題了，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片尷尬又無力挽回的沉默，索性扒拉過來一包薯片準備咔嚓咔嚓全部磕了發洩一下憤怒。

“你還真喜歡這東西，遊戲裡放，遊戲外也放。”沈臨冷不丁說了一句。

餘菁菁呆呆地轉頭，“你這句話好長啊，有……一二三四五……”她就這麼開始數數字。

“十七個字，現在你要不要數數我這一句幾個字？”沈臨好整以暇地幫她拿過薯片，方便她掰手指計數。

餘菁菁雖然土豪，卻是讀著普通重點學校的書做試卷長大的，沒什麼舉一反三的智商，但是會題海戰術，已經做出了思路，第一步從來是瞭解題意，於是認真地問他，“從哪裡開始數？”

“……”沈臨轉頭，閉目扶額，“不用數了。“

餘菁菁知道那是很明顯的嫌棄，還沒有不高興，看他很疲倦的樣子就關切道，“你是不是眼睛疼啊，今天為什麼不戴眼鏡啊？咦……好像除了第一次見面你也沒怎麼戴過眼鏡，奇怪了……”

她自言自語了一番，沈臨沒答上一個字，安靜地聽她唸叨完，表情嚴肅。

餘菁菁被他乖巧溫和的樣子嚇著了，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麼了。”

“你話很多。”沈臨下了個結論。

餘菁菁扁嘴，碎碎念，“人長嘴巴就是拿來吃飯和講話的嘛，不然還能拿來幹嘛……呃……還能……”

她想到了剛才自己討人便宜的流氓舉動，臉上發熱。

半晌，她才好意思轉頭看沈臨，卻發現他正挺專注地聽著她說話，甚至問了句，“還能幹嘛。”

“親……”餘菁菁下意識答後，捂嘴。

沈臨不語，忽而靠近，輕輕攥著她捂臉的手，帶著些強迫地引她移開。

漫天煙火，他們就在一片繁盛光華的照映下，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許是這一刻太浪漫唯美，餘菁菁屏住呼吸，下意識地閉眼。

然後，聽他幾乎算在耳邊響起的話語。

“你手髒，別摸臉。”

……

“菁菁，新年好啊，除夕夜過得怎麼樣？”

不知道第幾次，餘菁菁在遊戲裡遊戲外，都聽到了這一句大過年的問候。雖然不同的人問的差不多一模一樣，她仍然不厭其煩地回一句，“這是我過的最心塞的一個年。”

她和沈臨，跨年夜，天台上，獨自二人，天時地利人和，似乎都全了，無奈……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他沒那意思就罷了，還煞風景，說出那麼欠揍的話。

餘菁菁那暴脾氣，加上那麼點微醺，當即睜眼怒視，咬牙切齒，“哦！知道了！你幹嘛這個時候說這個！”

被髮了一通火的沈臨莫名其妙，“提醒你……”

“這不是重點！”餘菁菁受不了彎彎繞繞，直截了當地抓他肩膀搖晃，“喂，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靠那麼近有沒有什麼感覺啊！”

她倒追那麼久，不大會正常女孩子含蓄的試探，從來都是開門見山，行就成，不行就……繼續！所以，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緊張，只是死盯著沈臨。

沈臨不費吹灰之力地躲開她施暴的手，“一般，有。”

“啊？”餘菁菁反應了幾秒，意識到他在回答自己的兩個問題。

喜不喜歡？一般。靠近時有沒有感覺？有！

原先她只是等待拒絕，如今聽到有感覺的回答，大喜，“什麼感覺。”

“酒味，難聞。”沈臨淡定地說完。

餘菁菁心塞終於到了極點，火氣上湧，正要怒罵一下他的不給面子，誰知從哪裡傳來一陣歡呼聲引了兩人的注意。

零點了，遠處在歡呼新年快樂。

新年的第一句話，就是罵人？不好，不好。

餘菁菁心念一轉，正要道賀，沈臨的手機響了。

“喂？”沈臨接起，再自然不過地轉身聽電話，遠離了她一些，“嗯，不在家。”

餘菁菁耳尖，她聽到另一頭的聲音，是個年輕的女聲。

被晾在一邊，餘菁菁才知道除夕的風，只能吹來幾聲煙花爆竹的噪音和烏煙瘴氣，吹不來半點萬家團圓的溫暖。

“好，新年快樂。”沈臨就在此刻，對著電話那一頭的人道了一句，嘴角揚起微笑。

餘菁菁悶悶地收拾起地上的雜物，手腳反常地利落，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