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就不多費口舌。只要她能老實吃藥休息就好。
喜姐兒對我怒目而視,琳鐺兒憂心忡忡,只對我使眼色,也不講話,至於公子,我根本見不到他。我拿著藥走出,努力讓自己不回頭,每一步都像踏在火堆裡。
公子送的那滿院紅心豆蔻,漸漸的枯萎了,花瓣脫水萎縮,漸漸泛黃發黑,一一脫落,經了水,便發出一股腐味,各處的花球,被我們一一摘下,我們默不作聲的將花球掃做一堆,與落葉一起焚燒。焦煙氣傳得很遠,卻沒有人咳嗽一聲。
現在風聲鶴唳,霽月樓人心惶惶,自內府傳來的謠言惡毒而離奇。有人密報晴初的表兄實際與晴初有染,所以少夫人那次中毒,其實是自己要打掉,以免留種留下禍端。伍媽媽這回倒收起那些老辣,她沉靜的叮囑各處小心門戶,謹言慎行。態度之沉穩讓我佩服。伍媽媽像枚堅定的定海神針,穩定的安撫著各人忐忑的心。
但我也不願去想太多。公子雖傷我心,我並不怪他。是我,也會如此選擇。我只知道晴初對我好,超出我想象。為我她不惜與公子撕破臉,不惜挺著8個月的身子,趕來搭救。這一番深情,我實難相報。
“別說這個,咱們不用講這些個沒用的話。”晴初一邊手上不停,一邊溫和的制止我。“誰對我好,我心裡有數。”
我很想告訴她公子是因為愛她,所以著意隱瞞,他越愛她,越不能授人以柄,而連累她受害。但晴初只說,公子的事我理會得。
她現在每天不下樓,除了靠窗看看,基本都是躺著,她嫌氣悶,我找了一些人在她床前做表演,她嫌聒噪,做針線也懶怠動了,卻想下樓去轉悠。我拗不過,就在院子裡陪她踱幾步。
“有什麼新鮮玩意兒沒有?”她還是不暢快,想去街上玩。
瘋了我,這時候上街,比中國隊臨門一腳還懸吧?我想了想,叫丫頭找幾個樂師還在那湖邊吹著,我教她跳舞。她稀奇的看著我將她一隻手搭在我自己肩上,另一手被我握住,“這是做什麼?”
小果兒氣喘吁吁的過來,抱著一疊毯子,展開在我們腳下。自從晴初那次中毒,大夫說有滑胎跡象後,公子便吩咐,晴初走過的地方一律鋪地氈。霽月樓裡現在基本沒有硬的東西,桌腳都包了絨。
“試試看,跟著我的步子,”我的手扶在她基本沒了型的腰上。“前,後,前,後,轉圈。”
她隨著我動,一邊失笑,“好古怪,這是什麼舞?”
她的樂感很好,不一會就放鬆了身體,平底的緞鞋輕輕踮起,有了一點輕盈,她用有點浮腫的腳劃開步子,在紅色的氈毯上跟著我前進後退,顫巍巍像雲中漫步。她放心的握著我,攀著我,將自己交給我,跟著我的手臂舒緩的轉出一個圈。
“很好,真棒,”我由衷的說,這幾圈跳下來,她看來是活動開了,臉色也泛紅,氣息倒是勻順,遠遠傳來的樂聲節拍符不符合也不管了,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她還意猶未盡,拉著我,“再來一遍。”
我說你不累麼?她笑著搖頭,又對那邊喊,再吹起來呀!
我攔住丫頭,“不麻煩了,我自己來。”
我哼著一點流行歌,一邊帶她輕輕搖晃,我把會的歌都唱了,她終於乏了,我讓她坐在加了褥墊的石凳上,蹲下來給她輕輕揉著浮腫的腳。
“累吧?”
她不出聲,我抬起頭,她正有點出神的看著我。
“麝奴,誰令你做奴?你是我的姐妹,知音,我竟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你是我的何人。”
我眼眶發熱。唉,晴初,晴初。
晚上我沒去晴初樓上,我在自己的小屋裡,理一床新褥子。冬節將至,晴初體虛內熱受不得炭火,溫和的兔絨應該適合。我按照伍媽媽教我的,將絨毛細心攏進上面的網格襯面裡去。
燻爐細細的散發著甜香,時間似乎也綿軟了,聽不到沙漏聲。我身體骨骸都軟塌塌的,只想一覺睡過去……我忽然警覺了,我從不用薰香爐,這味兒哪兒來的?
沒等我站起來,腳已軟了,我未及閉上的眼睛,清清楚楚看到一床毯子朝我兜頭罩過來……
我醒來已是日頭當空,是個好天,群鳥啾鳴近在耳邊。我左右轉著脖子,想理順思維。毫無疑問,我是被擄劫了。誰這麼不長眼?要財沒財,要貌沒貌的這麼一個人,能有什麼好處值得被劫?
竹水漏嗒嗒接著水,滿了,一端自動傾倒。我坐起身,旁邊過來一個俏丫鬟,端著茶盤,我不理她,下床環視,這是間很華麗的屋子,一應裝飾氣派,更勝過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