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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事實,郝瑪難掩黯然地垂下頭,熊寶寶說的沒錯,八年前,大學畢業的郝巖,在她剛剛變成一個女孩的時候,選擇繼續深造、遠走他鄉。
八年的時間,她曾經無數次盼望過他回來,無數次地幻想著哪一天當她回到家的時候,郝巖已經坐在客廳裡等她了。
可是,她的幻想沒有實現過,郝瑪以為他取得碩士後便會回家,但郝巖沒有,他選擇在當地設立新的分公司,全心投入事業之中。
就這樣等了一個四年又一個四年,無數的思念都快將她淹沒了,她每年只能見郝巖一次,根本無法滿足她滿懷的思念和渴望,但是,郝巖始終選擇在外地漂泊。
她對他的感覺沒有因為時間和地點而變淡,只是變得更深,就像陳年的美酒,越陳越香,越來越濃郁,完全無法自拔。
嘆息一聲,郝瑪扯出一個微笑,目光望向飄著白雲的蔚藍天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他,或許,這就是一見鍾情吧?」
打從第一次見到郝巖,她就莫名地信賴他,在那個不受歡迎但是卻能夠給她遮風避雨的郝家,因為有他,所以自己心甘情願地留下。
當她在寄宿學校受到那些貴族小孩的嘲弄和欺負的時候.是他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地對她說「我們現在就回家」。
在成長為女孩的第一天,也是他紅著臉,為她熬了一碗暖暖的紅棗茶。
確實,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每一件郝巖為她做的事情,幾乎都是歷歷在目,宛如昨天,這麼溫柔的他,讓她無比信賴的男人.她如何不喜歡?
只可惜當時她的年紀太小,還沒能釐清她對郝巖的感覺,那已經是一個女孩對男人的喜歡,但在她還未領悟的時候,郝巖就已經遠去了。
「唉……算了!」轉眼就看到好友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熊寶寶只能大嘆無奈,不想再浪費時間勸她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些年不管小馬兒怎麼說那個男人好溫柔,好儒雅,但是可惜了,她熊寶寶就是眼拙,完全沒看出那個全身冒著寒氣的男人哪裡溫柔、哪點儒雅了?
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個男人,絲毫沒有喜歡上小馬兒的跡象,更不知道她暗戀他長達八年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冥冥之中,小馬兒的愛情不會像預想中那麼順利,總覺得她愛上那樣一個人,一定會傷心的。
算了算了!小馬兒的夢中情人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她在這裡瞎操心也不過是杞人憂天吧!
與其為好友擔心這些有的沒有的,還不如考慮一下,她這個月要做幾份兼職,才能掙到她下個月的生活費、房租費還有家裡那個人的賭博費用。
雖然一心期盼能快點再見到郝巖,但郝瑪從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這天下課後,一切都很平常,郝瑪和幾個好朋友揮手道別後,開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雖然她被郝家收養了這麼多年,名義上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但基本上,她都是搭公交車上下學,偶爾還會瞞著郝夫人在外面做做兼職,加上郝巖每個月寄給她的生活費,這些年來她也算是小有積蓄。
這是被親生父親拋棄後她有的體認,要是有那麼一天,自己在郝家沒有待下去的理由,她辛苦存下的積蓄就能派上用場了。
夕陽很美,柔柔地灑在乾淨的青石路上,讓郝瑪心情很愉快,當下決定要慢慢散步回家,反正,郝夫人今天晚上要和那些上流貴婦打牌,還不會這麼快回家,難得的悠閒,讓她可以享受安靜的自由時光。
郝家離她的學校雖然不遠,但步行還是需要大約半個小時。
就這樣,郝瑪提著包包,一路悠閒地往郝家走去,就在她準備穿過馬路的時候.對面車道上的熟悉身影,瞬間掠奪了她的目光。
郝瑪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不會吧?郝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隻有每年年末的時候會回來嗎?現在還是夏天,怎麼可能……
但是,那熟悉的眉眼,英俊的輪廓,不是郝巖,又會是誰?
在見到郝巖那一瞬間,喜悅衝昏了她的腦袋,郝瑪幾乎是想都沒想地便穿過車輛橫行的馬路,筆直地往對面的郝巖衝去。
「郝巖!郝巖!小舅舅!」她振臂高呼著,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穿過一條川流不息的馬路。
馬路上一聲接著一聲的憤怒喇叭聲,換來了郝巖的回首,但是回應郝瑪的卻不是驚喜的笑容,而是憤怒的鐵青臉孔。
「你在幹什麼?給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