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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章法,謝花又無法,只得蹲下去給他洗。
謝芬氣道“他又不是沒手,你給洗什麼臉,這還沒認下,你就護上了。”
“你看著他一臉鼻屎的你吃得下飯啊,豬蛋,你在家沒洗過臉啊。”謝花心裡頭也有點不爽,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娃竟然連洗臉都不會!
豬蛋極小聲道“我大伯孃說洗臉費水,還耽誤幹活。”
謝花搓著他的手,小小的手掌心裡有繭。拿來布巾給他擦了臉和手,豬蛋端起碗在飯鍋裡裝了飯,夾了些菜,就蹲在地上吃起來,謝花瞧著他只裝了小半勺飯,夾了幾根豆角,肉都沒夾一塊。
他吃飯極快,幾口就把飯菜都扒拉到了肚子裡,然後放下碗筷,但目光時不時的瞟向櫃上的飯菜。
謝芬道“沒吃過飯似的,碗都放下了,還瞄什麼瞄?”
豬蛋忙垂下了頭,不再敢瞟。
謝花瞧他小心害怕的樣子,怕是跟著他大伯過的也是瞧人臉色的日子,乾的多吃的少。她心裡有些憐憫他,但依謝芬敵視的態度,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憐憫收起來。他的事自有王氏來操心。
吃吃喝喝下來,豬蛋過繼的事就得到了村正和幾位輩份高的長老同意。事情敲定了,席也散了。
豬蛋大伯夫婦兩人吃得滿嘴油光,豬蛋大伯孃把豬蛋拉到遠遠的屋側,叮囑了好一番話,才和謝廣賦王氏告別,說了三日後開宗祠過繼他們再過來。臨走前王氏拿了一兩碎銀子與豬蛋大伯孃說算是一點小心意,她接過後直說王氏是個大度的親戚,往後要常走動。
王氏把豬蛋帶來的包袱開啟,裡面就只有兩身破爛衣服,別無他物“這衣服哪能穿。”她把上回端午去鎮上買的藍色棉布翻了出來給豬蛋裁布做衣服。
拿了布尺給豬蛋量尺寸,摸著豬蛋一身的骨頭,拉開他的衣服一看,身上也是黑垢垢的一層髒泥,近身還能聞到酸味。
黃飄飄的頭髮上還見爬出來的蝨婆子,王氏心裡酸得眼睛起了霧,“哪裡這麼可憐,沒孃的娃就是根草,你大伯大伯孃平日裡是不是對你不好?有沒有打罵你?”
豬蛋摳著手低著腦袋瓜不說話。
王氏更加覺得這孩子是個可憐的,心裡不免又多了幾份同情。
把大木盆抬到後院,天氣熱也沒燒熱水,倒了滿滿一大盆的井水,王氏直接用砍柴的刀把豬蛋的頭髮剃光,剝光了丟進大木盆裡用絲瓜瓤給他搓洗身子,倒了三大盆黑黑的水他整個人才算從頭到腳的乾淨了。
王氏在洗乾淨的豬蛋身上發現了好些青青紫紫的掐痕,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禁大罵了幾句心黑的作孽的話。
刷洗乾淨的豬蛋,頂著一個大光頭,像一個小和尚,王氏找了身謝花穿不下的衣服給他先穿著,待趕出新衣服再換。
他脫下來的舊衣服,王氏說太大了,不如拿去給謝波穿,豬蛋死死的護住衣服不肯,王氏有些生氣“你一身爛衣服護著護著做什麼?來了我家還怕我不做衣服給你穿麼?還是你不想來我家?你要還想著你大伯家,我就送你回去。”
豬蛋哭著說“大伯孃說了,這衣服是大哥哥的,不能弄丟了,過幾日她還要拿回去的,弄丟弄壞了要打我的。我不是想回大伯家。”
王氏被豬蛋哭得眼淚也出來了,“你那大伯孃真不是個好東西,這麼身破衣服還要還回去。往後你不再受這種委屈了。”
吳氏一來瞧見豬蛋,就笑道“四娘,你這是從和尚廟裡撿來的小和尚麼?怕是沾了佛氣的,不然舍了近處的遠巴巴的求了來,只是那廟裡怕是香火不好,看瘦的,穿上小花的衣裳還真像個小姑娘。”
謝花聽出來了,吳氏這是心裡不爽利,想著過繼也應該是從親近的過繼。
王氏回道“男娃都是寶貝疙瘩,近處求不來,只得尋了這無父無母的苦命孩子,沒吃過飽飯才餓的像逃難的。”
吳氏訕笑,心裡不禁懊惱自己的決定,如今好了別人了。她蹲下去逗問豬蛋叫什麼名,以往在家裡頭都做些什麼事,大伯對他好不好之類的話,豬蛋就只回了自己叫豬蛋,其他的一句也不說。
家裡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給豬蛋睡,晚上王氏便在堂屋裡用木板搭了鋪給豬蛋睡。謝芬總在王氏瞧不見的時候瞪幾眼豬蛋,有時候還小聲讓小黃去咬他,豬蛋很受驚嚇。謝花自己也算是個外來者,她同情豬蛋,但並不覺得應該為他做些什麼,比他還可憐之人亦有,她自己如果被拐走了,誰會來同情她的遭遇?
村裡人都知道她家要過繼一個男娃,謝花只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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