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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錢新林走進陳寧辦公室的時候,心裡雖然是千不搬萬不願,但還是微微低下了頭,對著正在伏案工作的陳寧,恭敬地叫了一聲:“陳書記。”
其實錢新林一進門,陳寧就知道了,但還是裝作繼續埋頭工作,直到錢新林叫了一聲,陳寧才抬起頭,站了起來,指了指沙,笑著說道:“哦,錢縣長你來了,坐。”然後對跟進來的費明說道:“給錢縣長泡茶,另外,我要和錢縣長談工作,任何人都不見。”
待費明泡好茶,關門離去以後,陳寧點上一根菸,說道:“錢縣長,有什麼事,說吧。”
錢新林此時老老實實的坐在陳寧的對面,清了清喉嚨,小心的說道:“陳書記,我有幾件事情要向您請示和彙報。先,我是來要向您檢討的,由於工作繁忙,我忽略了對家人的教育,導致他們犯了嚴重的錯誤,我昨天晚上才知道。在這裡我向陳書記您表個態,黃德民和黃德強的錯誤,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錢新林絕不說情。另外,我愛人昨晚向我坦白,她在黃德強的公司裡私自佔有40%的股份,今天我把她給帶來了,待一會兒,還是讓她來向您說清楚。其次,關於常務副縣長李振祥的問題,我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的這種腐化墮落的行為,跟我平時的教育和監督不夠有相當的關係。這次市紀委肯定是要介入調查的,關鍵時刻還是需要您來維持一個穩定的局面,未雨綢繆的防止事態的進一步擴大。”
這番話,是錢新林考慮了一夜才組織好怎麼向陳寧彙報的,不但要自己低姿態,還要強調一個穩定的意思。根據昨天趙慧傑的分析,陳寧來新河肯定是想大幹一番的,這就需要一個穩定的局面。錢新林力求在穩定上打動陳寧。
其實,陳寧也正等著錢新林的態度,雖然陳寧已經擁有多數的常委優勢,畢竟陳寧是外來的,而錢新林在新河經營了這麼多年,從上而下有著一大批的錢系幹部,許多事情是需要下面的幹部去做的,只要錢新林能在工作中積極配合自己,陳寧也是能和錢新林十分友好的相處下去。
今天錢新林姿態十分低的來向陳寧靠攏,也是被逼無奈,陳寧當然不好馬上做出歡迎的意思。而是低頭考慮了一下,然後抬頭對臉上強掛著苦澀笑容的錢新林說道:“先讓你的愛人過來把恆元建設公司的事說清楚吧。”
錢新林連忙掏出電話通知在樓下正揣揣不安等待著的黃秀娥,讓她上來向陳書記說清楚恆元建設公司股份的事情。
這時的黃秀娥完全沒有了往日縣長夫人的威風,怯怯的走進陳寧的辦公室,恭敬的叫了一聲:“陳書記。”
陳寧也沒站起來,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黃秀娥坐下。黃秀娥看了丈夫一眼,在錢新林的邊上坐下了半個**。
“陳書記,我還是迴避一下吧。”錢新林慢慢的站起來,說道。
陳寧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錢新林走了出去,也不敢走遠,在走廊裡點了根菸。一直關注著陳寧辦公室門口的費明,連忙走過來,招呼錢新林到旁邊的接待室休息,並不失禮節的給錢新林泡上了茶。不然,一個縣長在縣委書記的辦公室門口晃悠,這算什麼事啊。
坐在陳寧對面的黃秀娥向陳寧交待了自己在黃德強公司裡的40%股份的情況。恆元建設公司是黃德強獨資的公司,但辦理有限責任公司執照時必須要有合夥人,所以就讓自己做了恆元建設公司的合夥人,並一再強調自己沒有在恆元公司分過紅。
這麼蹩腳的理由,在陳寧面前說,並不是陳寧信不信的問題,而是陳寧接不接受的問題。
黃秀娥說完後,陳寧靠著沙背上,露出默默沉思的樣子,弄得黃秀娥是坐立不安。良久,陳寧才開口,慢慢說道:“你讓黃德強寫一份材料,說明一下這個股份的問題。另外,你這個做姐姐的也勸勸你這個弟弟,讓他好好交待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本來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人,老氣橫秋的教訓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看上去有點滑稽,但黃秀娥還是不住的點頭,連聲說道:“我一定勸我弟弟老實交待。”
“好了,你出去吧,把錢縣長叫進來。”陳寧揮了揮手說道。
“謝謝陳書記,謝謝陳書記。”黃秀娥站起來連聲道謝,並向陳寧身體躬了躬,出門去叫錢新林了。
再次,坐到陳寧面前的錢新林,象是個等待判決的囚犯一樣,低著頭,等著陳寧的聲音。
陳寧微微一笑,拿起茶几上的香菸,遞給了錢新林一根。這是個接受的訊號,錢新林連忙起身,接過香菸,並給陳寧點上了煙。然後,再坐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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