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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個青衫修儒的身影從容而來,江文略踏前幾步,拱手道:“杜兄。”
青衫公子溫雅抱拳:“江兄,恭喜恭喜。”
江文略有些不同尋常的激動,握住青衫公子的手,道:“就怕杜兄不來,自上次一別,時刻想著要與杜兄痛飲幾杯,這回杜兄可得在我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青衫公子微微一笑:“杜某也正有此意,就怕江兄府上的酒不夠喝。”
二人相視大笑,江文略引道:“杜兄,請上坐。行完禮後文略再與杜兄敘話。”
青衫公子卻笑得溫文如玉,擺手道:“不急不急,我家大嫂還有賀禮,要我在婚禮之前,將這份禮物親手交給江兄。”
江文略一怔,眸光閃爍片刻,低聲道:“嫂夫人?”
“是。”
青衫公子接過隨從手中一個用紅布蓋著的竹籃。竹籃編得很精美,紅布上也繡著喜慶的花,但紅佈下卻似在什麼東西,在不停向上頂。
喜堂內,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這位品貌毫不遜於江文略的青衫公子,要代他的大嫂,送上一份怎樣的賀禮。
青衫公子將竹籃遞至江文略面前,似笑非笑:“大嫂說,這份賀禮,煩請江公子親手收下。”
“那是自然。”江文略含笑接過竹籃,卻猶豫了一陣,才慢慢揭開紅布。
紅布甫一揭開,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竄出,直竄入江文略懷中。江文略慌忙丟了竹籃,將那白影緊緊抱住。
然後,他抬起頭來,打了一個極響的噴嚏。
還未等眾人看清那白影是什麼,江文略又連著打了數個響亮的噴嚏。
這時,喜堂內的人才看清楚,從竹籃裡竄到新郎官懷中的,竟然是一隻滿月不久的小白狗。此時,它正不停搖著尾巴,伸著舌頭,在江文略懷中扭來扭去,還不時舔上他的手。
所有人都看呆了。雖然怪事年年有,可大婚之喜,送上一隻小白狗作為賀禮的,大傢伙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眼見江文略還在不停地打著噴嚏,江太公使了個眼色,管家忙趕了過來,向青衫公子賠笑道:“真抱歉,我家公子天生對狗啊貓啊的敏感,一碰著這些有毛的東西便會不停地打噴嚏。杜夫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說罷,他便要接過江文略懷中的小白狗。
江文略卻忽伸手,將他的手格開,語氣很堅決地道:“不用……啊切!”
青衫公子滿面訝色地看著,眸子裡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待江文略稍稍停止噴嚏,他面帶歉意,道:“還真是唉,我家大嫂只道羅家小姐喜歡小動物,讓我們送一隻小狗來,誰知……”
江文略左手抱著那小白狗,右手直襬:“不礙事,我很喜歡,啊切!”
管家急得附在江文略耳邊,輕聲道:“公子,還要拜堂。”
江文略卻怎麼也不肯將那小白狗放下,道:“繼續拜堂。”
於是,喜堂內的上千賓客再次目睹了怪事的發生:新郎官抱著一隻小白狗,不停打著噴嚏,與新娘完成了拜堂成親的壯舉。
“一拜天地……”
“啊………切!”
“二拜高堂……”
“啊………切!”
“夫妻對拜!”
“啊………切!”
直到婚禮結束,新郎官端著酒杯向滿園賓客謝酒,他的左手,仍緊緊地抱著那隻小白狗。
此時,他那挺秀的鼻子,因為打了數百個噴嚏而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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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兄,承讓。”
“江兄棋藝高超,杜某甘拜下風。”
江文略抿了口清茶,笑道:“杜兄不是藏拙吧。”
青衫公子一笑:“我杜鳳若是能藏拙到江兄都看不出來,豈不是天下第一國手?”
江文略點頭:“確也是,若說這天下有誰能藏拙到令我都看不出來,恐怕只有當年淮王府的小王爺才辦得到。唉,我與小淮王神交已久,無緣一見,可惜天妒英才……”
杜鳳低頭拈了棋子,淡淡道:“小淮王就是太過聰明瞭,所以才遭了天忌。”
江文略面上卻浮現出一絲傷感,這絲傷感在茶霧的映襯下,更顯得有幾分錐心之痛。
他走向窗前,推開茜蘿紗窗,望向遠處,若有若無地嘆息了一聲,低低道:“是不是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