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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此番橫掃漫天王,衛家軍的疆土已擴至燕嶺之南、離河以東,與飛龍軍、永嘉軍三分熹河以北,轄十五府六十二縣,人口上千萬。
軍情、糧草排程、戰後各地治安的穩定、官制、賦稅、兵制、幣制、法制、官吏的選任,大至一城郡守,小至某縣的檢判,都需狐狸與幕僚商榷選定。
千頭萬緒,狐狸一一解決,可事情實在太多,直忙到黃昏時分,廳內諸人,才漸漸退去。
我默默地坐於一旁,看著狐狸在一份份軍政之令上蓋下上將軍印,看著將領官吏們領令而去。
早早的少將軍印,始終在我袖中,沒有拿出來,也沒人需要將它拿出來。
自始至終,所有人都有意或無意地“遺忘”了它,包括狐狸。
待最後一人退出,狐狸長吁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右手手指不停揉捏著太陽穴。
我便將要問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恰好炭盆上架著的水壺突突地往外冒熱氣,我提下來,倒了杯熱茶,送到狐狸面前。
狐狸接過,卻只放在手心中摩挲,似是嘆了口氣,再看著我微笑:“謝謝。”
我正想著如何開口,瑤瑤摟著早早進來,兩個人一邊一個,撲上狐狸的身子。狐狸大笑,將早早舉起騎在肩頭,早早近段對於騎“竹馬”頗為痴迷,便揮舞著手,“駕駕”地叫喚起來。
狐狸拎住早早的小棉襖,將他拎下來,橫提在半空,笑眯眯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啊,敢不敢去騎真的馬?”
早早頓時興奮得大叫,我見他的樣子,不忍令他失望,索性向狐狸道:“你們去騎馬,我下廚做幾個菜,給你接風洗塵。”
三人大喜,歡呼著出門而去。
晚飯剛做好,狐狸和瑤瑤便笑著進來。我往桌上擺菜,疑道:“早早呢?”
瑤瑤悶著頭笑,指了指門外。早早正在門口探頭探腦,我一把將他拎進來,他卻躲在我的腿後,抱著我的雙腿,探出頭看了看狐狸,又馬上縮了回去。
狐狸一邊洗手,一邊笑罵:“怎麼,闖了禍就不敢和我一起吃飯了?”
瑤瑤笑得前仰後合,我低頭抱起早早,柔聲問:“怎麼了?闖什麼禍了?”
早早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趴在我肩頭,咬著手指,吭都不吭一聲。:
“叔叔帶我們去校場騎馬,命人牽來了十多匹馬,我正在選呢,早早倒好,趁我們不備,不知從哪拿來一個火把,去燒馬尾巴。結果,校場那個熱鬧啊,叔叔為了制伏受驚的馬,還被馬蹄子踢了一腳,正踢在胳膊上………”
我忙將早早放下,過去捋起狐狸的衣袖,道:“傷得重不重?”
狐狸愣了剎那,急速將手臂抽回,衣袖落下,遮住他手臂上密佈的傷痕。
但我已看得清楚,除了被馬蹄踢青的那處外,其餘的傷痕,隱隱約約,都是舊傷。
我正怔然,狐狸已若無其事地走到桌邊,端坐在椅中,肅了面容,向早早道:“你今天闖了禍,罰你多吃一碗,而且不許挑食,每樣菜都得吃。”
早早黑溜溜的眼睛中含了淚水,卻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爬到椅子中坐好。
看著早早不用我和雲繡哄,乖乖的幾大碗飯落肚,我忽然心頭一酸,原來,有些東西,我真的永遠無法給他。
可現在,狐狸給予他的這些,又能保持多久呢?
命運之手巨大而不可扭轉,當在王權霸業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命運將他和他推到對立的兩面,現在的這一幕,只能成為回憶中僅有的溫馨嗎?
將熟睡了的瑤瑤和早早抱回房間,我找出藥膏,重新敲開了狐狸的房門。
他顯然已準備上床歇息,外袍微微解開,露出脖子下兩三寸處的肌膚,竟也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傷痕。
我忽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眼前的人似乎認識了許久,但又似乎,從來不曾瞭解過他。3;P(N〃‘…HF;XD:J
我將藥膏遞給他,他卻不接,似想了一會,笑了笑,坐到椅中,捋起了衣袖。
我猶豫了片刻,走到他面前,微俯著身子,在他手臂被馬蹄踢青處細細地塗上藥膏,輕聲道:“以後,早早再闖禍,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太慣著他。”
半晌,他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又道:“老七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我一側頭,這才發覺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眼中有著不同平日的熱度,怔怔地盯著我,他漸漸粗重的呼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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