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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向長虹,一笑覽乾坤。
曲罷,他握著竹笛,展顏微笑,“青瑤,和我一起上戰場吧。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身邊。”
我也看著他微笑,點頭道:“好,我也應與衛家軍共存亡。”
“現在不叫衛家軍了。”他輕揚唇角,“現在,是洛王軍。”
用早餐時,瑤瑤卻悶悶不樂,用筷子不停戳著碗中的點心,嘴裡在嘟囔著一個人的名字。
我將裝平安果的籃子遞給她,做了個手勢。她看到籃子底部竹條上刻著的“瑤”字,一下子便高興起來,點心也不吃,抱著竹籃跑了出去。
狐狸搖了搖頭,將早早抱在膝上,向一邊的侍女道:“去,請江公子,一起用早餐。”
我心頭一跳,抬眸望向狐狸。他淺淺地笑,“江兄昨晚就到了。因為此次聯手,是由永王軍和益王軍負責拖住陳和尚的左右軍,咱們則主攻陳和尚的中軍,他們自然要派出一部分人馬來馳援我們。這一仗,江兄又要和我們並肩作戰了。”
我默然片刻,道:“支援是名,人質是實吧。”
心底某個地方,有雨絲輕灑。
“援軍”或“人質”的大旗下,有一雙靜靜守護的眸子。
不管歲月如何磨礪,這雙眼眸仍如最初般輕柔。
“也是沒辦法的事。”狐狸的聲音很縹緲,“江家老大油滑得很,打漫天王他不出力,搶地盤時跑得比誰都快,和咱們的人幹了數架,若不是看在江兄的面子,弟兄們只怕早就掀桌子了。此番戰陳和尚,江兄若不再次居間調和,只怕外敵未平、先起內訌。”
“藺不屈那邊呢?由誰來當人質?”我不經意地問。
“他女兒,藺子湘。”他也不經意地答,卻沒有看我。
遙見迴廊下那個玄色的身影越行越近,而狐狸正含著笑,拈了點心喂早早。我忙伸手去抱,早早卻賴在狐狸身上,死活不肯下來。
我心中莫名一急,用力將他抱起,早早嘴一扁,放聲大哭。
江文略的腳步在門檻處停頓了一下才邁進來,狐狸看了我一眼,從容起身,優雅抱拳:“江兄。”
早早仍在哭,狐狸很自然地轉身,張開雙臂,早早便撲向他,也一下止了哭聲。
我與江文略對望著,良久,我才輕輕地施禮:“江公子。”
他低咳了一聲,回禮,輕聲道:“夫人。”
早早的笑聲遮住了他的聲音。
他的雙眸,在瞬間的黯淡後又重新熠熠生輝,落座笑道:“與杜兄和夫人並肩作戰,乃生平快事。這回,咱們就再下一局,讓他陳和尚有來無回。”
早早正式封王的前一日,我帶著燕紅去了青瑤軍軍營。
巡營完畢,我進了燕紅處理營務的房間,燕紅在我身後,將門緊緊關上。
裡間,十餘人在我面前單膝跪下,紛紛壓低聲音喚道:“大嫂。”
“大嫂,人都齊了。”黎朔低聲道。
我目光掃過眾人,也暗自佩服黎朔識人的眼光,若說雞公寨的老弟兄中,倒真的再也找不出比這十餘人更忠心耿直的人。
我一一將他們扶起,低聲道:“此行艱難,且需秘密行事,一切有勞諸位弟兄。”
“大嫂放心。”他們齊聲低應。
一人語帶哽咽,“大哥為了救我們而死,大嫂現在又………若我們沒法完成大嫂交待的事情,那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
這夜,我坐在漪荷亭中,月光正好,似清幽的河水,灑在我的腳前。
一如那年,我與爺爺坐在雀兒渡前,看著那淼淼江波。
爺爺,但願青瑤沒有做錯。
這一夜
早早封王的次日,大軍便集結出發。
按三軍約定,藺不屈的益王軍將迎戰陳和尚的左驃騎大將軍,江太公的永王軍,負責拖住其右路的八萬人馬。
洛王軍則位於中路,迎戰陳和尚主力中軍十五萬。
益王之女藺子湘,率兩萬人馬併入洛王軍,以作支援。永王之二子江文略,率其一萬親信,也與洛王軍並肩作戰。
一應軍事指揮及糧草排程,皆由洛王軍首輔大將軍杜鳳主持。
再三考慮,我沒有將早早留在洛郡,而是將他負在身後,讓他與我一起馳過青蔥原野,一起看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狐狸排程有方,大軍行得極快,五月初二便到了距熹河約一百多里路的墨州。
自收到陳和尚詔書之後,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