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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是該愛她，還是該恨她。

床上的人兒輕聲嚶嚀了一聲，小小的動作驚醒了床畔的人。斯亞睜開了眼睛，看見小艾睜開了雙眸，眸底的驚喜一閃而過。

小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瞳仁在看到斯亞時，卻蓄滿了淚水。蒼白而沒有生氣的唇瓣，輕輕的開啟：

“諾……”

斯亞的臉瞬間冰冷下來，渾身充滿了駭人的戾氣。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小艾瞬間清醒過來，他……不是諾。

“斯亞……對不起。”

他的身影微怔了一下，沒有回答，“你沒有做錯，何必向我道歉。”

病房門關落的瞬間，寂寞盈滿了室內。

轉眼間，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斯亞卻自從那次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小艾的左手也結了痂，可還是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小艾，宗翰回來了。”孟娜邊削著蘋果皮邊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是啊，小艾，我今上午還看到他的呢。他說下午來看你。”茵茵將窗簾拉開，陽光頓時灑滿了整間病房，“今天陽光不錯，小艾你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

“嗯。”小艾輕輕地應道，沒有太多的話語。

孟娜忍不住看了小艾一眼，想說什麼，卻又欲言而止，最終她還是艱難的開了口：“小艾，宗翰說下午會來看你，你下午要不要在病房裡等著他？他為了你，可——”

孟娜趕忙住了口，她不能讓小艾知道，是她打電話給宗翰，讓宗翰回來的，那樣小艾會不高興的。

“嗯。”還是那淡淡的一個字，沒有什麼感情波動。

“小艾，你在聽我們說話嗎？”

“嗯。我知道。宗翰會來看我對不對？”小艾抬頭衝著孟娜淡淡一笑，眸底透出濃濃的哀愁。

孟娜看到這樣的小艾，心被什麼一扯，竟有絲絲的酸澀的疼痛蔓延出來。

難道那幾日笑容燦爛、幸福的小艾，真的是一場夢嗎？

孟娜深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小艾笑道，“走，小艾，我扶你去曬太陽。”

“嗯，好。”

茵茵眨了眨眼睛，努力將快要奪眶的淚水逼了回去。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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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翰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小艾。半個月不見，她瘦了，還瘦得這麼厲害。沒想到他才走沒有多久，事情就發生了，他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宗翰，你怎麼了？”

小艾蒼白的面龐帶著一絲微笑，她是那樣的脆弱，脆弱的讓他不想放她離開，想要狠狠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她在流淚，不讓她再受傷。

可是，他知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將傷得更重……

……愛卻不能得到，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是痛苦……

那麼，他就是那種可悲的痛苦吧……

他笑了笑，那笑容很苦、很澀……

……

斯亞靜靜的立在窗前，背影冷漠而又孤寂。

陽光在他的臉上跳躍著，左耳的耳釘也在陽光下，閃著冷漠的光芒，刺著人眼也跟著發疼。

小艾坐在病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幾次張開嘴，又不知從何說起。

……

“小艾，那難道一點也不愛斯亞嗎？”這是昨天宗翰問過她的話。

是嗎？她一點也不愛他嗎？

“在你遇到他之後，你想得最多的還是斯諾嗎？”

……在那個櫻花樹下，冷漠桀驁的少年灑下陣陣櫻花雨，藍色的耳釘在陽光下熠熠生光……

……少年的笑容中溫柔中卻又透著一絲霸道……

……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腦海中想的全是他。而那個溫柔如王子的他，卻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淡忘……

不！不會的，她不會忘記他的諾的！不會的，不會的……

小艾痛苦的抱住頭，無聲的抽噎著。

一隻手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指腹冰涼而又寒冷。

她抬起頭對上了他複雜的眸子，驚訝的忘記了流淚。他輕輕的別過頭，躲開了她驚愕的視線。

就在他別過頭的瞬間，錯過了她眼中的那抹失落。

她低下了頭。是她先對不起他的，她知道。

斯亞輕執起她的手，將紗布慢慢地解下，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