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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的,我可敢讓她餓著不成。才讓廚房弄了好些吃的,姐兒才用了些就說不要了。這房裡也沒有地方玩的,就讓她先在這裡坐著,我才想繡完了絹子,就領著去院子裡去玩玩。”鳳姐見平兒說了一連串的話,抿嘴笑著點頭。丫鬟上來遞過一條溼絲巾,鳳姐接過擦拭了一下手背的汗遞迴。抱過巧姐,在懷裡逗她玩了一回。邊對平兒說道:“剛才可有一個婆子過來回事?”平兒停了手,想了想道:“有,就剛才。我見她神色匆匆,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不得的事情。”不等平兒說完,鳳姐插口道:“可來回什麼事情?”平兒笑道:“嗨,卻只是說她府裡的二兒子前年得了官職,想在府裡求一處來擺幾日的酒席而已。”鳳姐抬過頭看了平兒一眼道:“那你可應了她了?”平兒本想說應了,但一想如果這樣回鳳姐一定會惱她自作主張,故回道:“我倒不敢應,只回她等夜裡奶奶回來再請示。”
鳳姐一聽呵呵笑道:“這倒是你多心了,日後這點事情依你的意思辦了也就罷了,也不必當個正經事來回我。”平兒見說也只得賠笑,一時賈璉歸府,彈去了灰塵笑道:你們兩個躲在這屋子裡說什麼體己話,也說出來讓我聽聽可好?鳳姐笑道:“既然是體己話,哪裡還有說於你聽的理兒。”說著賈璉和平兒都笑了。
鳳姐止了笑道:“你這次回來,可要住幾日?”賈璉接過平兒遞過來的蘋果咬了一口道:“我這次從爪哇國回來,在府裡也只能稍停兩三日便又要南去。等明日我去府裡回了老爺,見過老太太想也就該走了。”鳳姐一聽這話心裡難免有幾絲不悅,說道:“你這在外邊如何行事我倒不知道,光在家裡候訊息。”賈璉知道鳳姐的話中意思,拉過她纖細白皙的手笑道:“放心,這野花再美也比不得府中牡丹豔麗。”鳳姐哼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轉過上身道:“呸,休拿這話來搪塞我。”賈璉放了茶盅子,聞了聞摸過鳳姐的手笑道:“我先去老爺哪裡去,晚間在來和你說體己話。”鳳姐嗔怪道:“去吧,仔細晚了老爺拿扇子敲你的頭。”
賈璉瞥了鳳姐一眼,看了看一直都不言語的平兒轉身出了門,一路往賈政的住處行來。
北靜王府裡,黛玉連日來哭得眼都紅腫了許多。水溶不解,上來勸慰了一回:“好妹妹,這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保重身體。”黛玉一聽,反而更為不解。她這哭並不是全為了元春的逝去,一來是想著寶玉得知了這個噩耗會如何,賈母等人又是如何場面?如此這般思來想去才忍不住哭出聲來。抬頭間見水溶急得額頭冒汗,忙用手絹子擦拭了自己的眼角道:“沒事,我只是一時難過,過些日子也就好了,你不必理會。”
水溶心下想道:“這林妹妹雖然說沒事,我想她心裡定很難過。在這裡每日一人獨坐著,我也少有時間來陪,她一人坐著自然也就難過些,還不如先送她回大觀園裡去,許林妹妹的心情也會好些。”這般想定,上前說道:“林妹妹,想來妹妹在府裡也住了些時日了。每日裡一人獨坐觀院望水恐你乏悶,我想暫送妹妹回府裡去少住幾日,若妹妹還有意來府住水溶隨時恭迎。”黛玉一想也覺得自己也該回府去了,故也點頭。
寶玉用過了膳,行出怡紅院來。看著森森翠竹映入眼簾,彎身拾起一片翠竹葉片注視了一回。心下想道:“這幾日瀟湘館裡無人居住,倒果真覺得蕭條了許多。”又行了幾步,卻看見兩三個丫鬟想瀟湘館外掃著翠竹葉。寶玉瞧了,笑道:“這好幾日都沒人來打掃,今兒個卻為何來這裡打起掃來?”那個丫鬟聽了拄著掃把柄說道:“若不是聽說林姑娘要從北靜王府回來了,我們才懶怠跑到這兒來。”寶玉一聽喜不自禁,拍手蝶舞。一把拉過那個丫鬟的手,笑道:“這可是真的?”丫鬟撇嘴道:“這可還有假的嗎,我哪裡敢騙二爺啊。”寶玉急忙拂袖跑出,丫鬟們說笑了一回繼續打掃著。
午時,寶玉早早在府門外候著。賈母得知寶玉在府門外烈日頭底下站候著,忙吩咐人去勸進屋裡外坐坐。來回說:“二爺說了,他要在門外親自接林姑娘回府來。”賈母聽了,搖頭嘆了口氣。又叫人去撐傘伺候,一時丫鬟應了出了門外去。
寶玉在府外張望了許久,果見兩頂轎子遠遠抬近。轎簾子掀開,只見出來的人是北靜王,他抬腳去了後面一頂轎子旁彎身親掀開了簾子,紫鵑過來扶下黛玉下轎子來。
寶玉一見黛玉,喜不自禁忙跑過去道:“林妹妹,你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瀟湘館裡沒了林妹妹,倒都沒了靈氣了。”黛玉並不言語,只是看了看寶玉見他也不似自己假想那般難過,心裡也鬆了口氣。寶玉隨後與她們入了府,北靜王和寶玉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