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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無限,把梅嬈這個青春飛揚的女生迷得暈頭轉向,夜夜都是聽著那男孩寫的情歌入睡,夏日裡買了西瓜都是自己一半,再給他一半,切好了送去。
可聽說畢了業以後,那男生去了北京闖蕩,而梅嬈,留在了南京,不停的相親,不停的戀愛。
熊曉苗沒有問梅嬈有沒有忘記了他,如果忘記,為何要老是找眼鏡男相親,但如果,不曾忘記,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戀愛?
熊曉苗在美國的時候也曾打電話給宿舍的其他兩人隨便聊聊,保持聯絡,一次談及大學中的趣事,宿舍的楊希不經意地說:“記得那一班的班花嗎?”熊曉苗說:“記得,怎麼了?”
女人對八卦往往都無比敏銳,楊希說:“人現在都在老家結婚了!”
熊曉苗興致勃勃,說:“真的,是和老盧嗎?”
老盧是大她們一屆的學長,當年這兩人的戀情也是轟動一時。
楊希“嗤”了一聲,說:“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兩人沒畢業時就分了,老早的事了!”
熊曉苗是沒畢業就離開的,所有的記憶都在離開之前,聽她這麼說,不由一愣,原來只有她還停留原地……
她想,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是歲月拋棄了她們,還是,她們拋棄了歲月。
所有的美好都變成了曾經。
梅嬈喝了口咖啡,低聲說:“曉苗,就這樣了,你和夏靜生最後都變成這樣,我還能相信什麼呢?”
畢了業越久就越覺得世界和想象的不大一樣,工作如此,友誼如此,戀愛更如此。
總以為世上還有這樣一對幸福的,總以為所有的哪怕所有的人都分手,還有這兩人是在一起的,可是,如今,連大熊和小靜的故事都不存在了。她還可以相信什麼?
梅嬈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年,是夏靜生那邊先有新加坡的建築公司要籤他去工作,熊曉苗知道後,一天沒有吃飯,晚上的時候下樓,半夜是哭著回來的。梅嬈就這樣見她魂不守舍的過了一段日子,哪知道最後變成熊曉苗走,說是一家移民,幾天後就走了。
最後,反是夏靜生拒絕了那份工作,留在了南京,熊曉苗出生的城市,很多人走了,很多人留下的城市。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熊曉苗聽她說完,不再說話,事實上她也想問夏靜生為何留下,在出國的頭幾年,她都想回來找他,夢中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回憶。
那個夏夜,天上的月亮幾乎透明,泛著蒼白的光,細密的葉在風中搖擺,那顆宿舍樓外的鳳凰樹下,他在此處幫她拎過無數次的水瓶,等她上過無數次的自習,也曾在樹下,細膩地親吻著她的額頭,然後哄她:“快上去睡覺。”
那夜,他的手插在兜裡,燥熱的風掀動他的衣角,他說:“熊曉苗,你不能那麼自私。”在寧靜的夜裡,他的微涼的聲音敲打著她的心,她就那樣邊跑上樓邊拿手背狠命擦著眼淚。
她為自己的衝動懊惱,當年年少氣盛,聽他說她自私就委屈得不得了,以為就這樣分了手。她也很想問他為什麼不去新加坡了,可是所有的問題,在歲月的流逝中,都變得說不出口。
五年前,她可以選擇不去,但她沒有留下。
五年中,她也可以選擇回來,但她不敢面對。
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過去”,一旦過去,就回不去了。
那個人,他曾是那麼慷慨地等待你,他本來是你的,你自己選擇不要,那就永遠不要可惜。世上有很多東西是可以挽回的,譬如良知,譬如體重,
但是不可挽回的東西更多,譬如舊夢,譬如歲月,譬如對一個人的感覺。
梅嬈想想,狀似不經意地問:“親愛的,說老實話,見到夏靜生是什麼感覺?”
熊曉苗聽她提夏靜生,心突地一蹦,眼皮跳了下,這麼多年了,依然這樣。再見到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就這樣算了?
她看著梅嬈那狡黠的眼,搖頭晃腦:“真是,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瞄瞄對面的八卦臉,嘆:“那人依舊對我不屑一顧啊!”
梅嬈睜大眼,罵:“滾”。
起身,捏了掐熊曉苗的臉,晃了車鑰匙,說:“走吧,姐妹兒送你回家!”
熊曉苗笑,她想她怎麼認識林深深這樣的人,還能和梅嬈變成莫逆之交,人生真是奇妙。
她想每個人對感情的態度都不大一樣,比如林深深,放棄了或許也是一種幸福,比如梅嬈,放棄不了,就在一個又一個的懷抱中渴求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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