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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橙色,豆大的雨點打碎在這橙色中,飛濺起一個小旋來,又四下的散落開,如此多的雨點紛紛的落下,顫巍巍的撞擊著地面,“噼噼啪啪”的打在心上,遠遠望去,地面如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火花,暈染開去。
車停在路邊,熊曉苗待夏靜生付了錢,開啟門,拽著他的衣服,在雨中奔跑,踩碎一朵又一朵的雨花。
兩人到家,夏靜生拿了塊乾毛巾擦臉,熊曉苗也抹著頭髮,坐在沙發上,偷瞄夏靜生擦溼漉漉的發,墨青的色被雨水惹得發亮,一張臉卻是讓她發寒。
熊曉苗乖乖坐著,低頭認罪:“小靜先生,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你的!”
如同小學生般正襟危坐。
夏靜生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頓,又立即“哼”了一聲。
熊曉苗見好就出,巴住夏靜生膀子抬高聲音說:“我該相信您!”咬“您”字的時候聲音繞了個彎,委實有討好賣乖的嫌疑。
夏靜生挑了秀眉:“我說了不生氣了?坐好去!”
熊曉苗又趕緊“蹬蹬”的跑回原處,一□坐下。
夏靜生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放了毛巾,嘆了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裡是一片清朗,他說:“熊曉苗,和我說說吧,你在美國的事!”低沉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客廳。
熊曉苗一愣,沒想到夏靜生會問這個,她擺著手,低了頭,說:“其實也沒什麼!”抬了眼,看夏靜生轉冷的眸子,無奈問:“你真的想聽?”
夏靜生眸子在安謐的壁燈裡顯得很亮,認真的點了點頭。
熊曉苗很長的時間都覺得既然回來了,在美國的種種之於自己就如同做了場夢一般,沒有什麼好興奮的,因為她的走包含了太多的不情願,真的不是能開心的事兒;但也沒有什麼好悲傷的,因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因為都變成了過去所以痛不起來。
她開始慢慢的說起,說到被周遊撞見,說到周遊帶了她回去和葉子文樹同住,說到有一年和周遊開車出去的車禍,說到和周遊葉子分開去讀研究生,說到回國的決定……
熊曉苗有點奇怪,她挑的都是重點,所以說的都是大事,明明發生的時候是那麼的恐慌或是如此的震驚,但現在道來卻又是平靜至極。
她此時還不明白,原來人或事的改變可以很漫長,也可以是一瞬間。漫長的積累,然後瞬間的爆發,恍然大悟的時候早已身在別處。
她在後來猜測或許只因為她有了夏靜生,擁有了現在的幸福,所以種種的過往真的變成了曾經,不好的,好的,全變成了人生的沉澱,而這些沉澱在如此巨大的幸福面前又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啊!
她想或許也只有那樣一個人,能讓你不在意過往,不在意曾經,有了攜手遠方的勇氣,才能給予你真正的幸福……
夏靜生默默的聽完,眼裡的光澤閃爍不定,頓頓的伸了手出去,看到了熊曉苗忐忑不安的眼,不知怎麼,手一轉,握住了茶几上的煙盒。
熊曉苗不知夏靜生的變化,只說:“周遊現在生病了,我想照顧他一陣子。”
夏靜生匆匆點了點頭:“你去洗澡吧,我去外邊抽根菸!”
他站在陽臺上,揉了揉眉角,點了煙,聽著廁所裡傳來“嘩嘩”的水聲,菸頭在指尖忽明忽暗。
夏靜生手握成拳,他是多麼想在熊曉苗講完之後上去摟住她,告訴她:“你辛苦了!”告訴她:“不用再害怕了!”
可是他明白這些話都錯過了該說的時間了,所以他才是如此強烈的嫉妒著周遊,佔據熊曉苗五年的周遊。做為一個男人,他是懂得那樣的感情有多深的,就因為如此,他也是恨不起來周遊的。他感謝著周遊對熊曉苗稚嫩的守護,卻又是同樣深深的嫉妒著,就因為這樣,熊曉苗說得越多,他的心裡越是煩躁,他想著去了解,但發現知道了一切後並沒有讓自己好一點點。
夏靜生長長的吸了口煙,吐出肺腔裡的氣,煙霧沉沉的消失在雨後的夜風中,他的胸口蔓出辣辣的煙氣,喉嚨卻是涼涼的,他想著熊曉苗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著她抱著腳坐在樓梯上的模樣,想著她或許想著他流下淚過,想著她講的時候極力的平靜,極力的對他沒有一絲怨懟的語氣,他靠在欄杆上,把頭埋在手裡,他恨自己,他無奈,他難過,他後悔,但這些都是誰造成的呢?
呵,都是他自己啊!
他把臉埋在指間,彎了身子,一遍又一遍的低喃:“對不起”,“對不起,熊曉苗”……
對不起,我們那時太年輕了,以為沒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也以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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