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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覺得挺有趣,支行辦公室主任許愛群是個快嘴的婆娘,立即插話說:“打什麼仗?看到深圳的彩燈,我們深圳人都恨不得天天都是香港迴歸呢!”
年輕的副行長陳作業笑著說:“要是真的打仗,我們這些沒有經過戰爭考驗的年輕人,還不知早就躲到哪裡去了!”
接過陳作業的話茬,人事部三級經理王花乘機打趣說道:“到那時,說不定我們在座還會出不少叛徒呢!”
然後,她把頭扭向坐在她旁邊的原金融服務社副總經理,現在是負責支行保衛科工作的副科長秦現虹,開玩笑說:“秦總,看你的相貌油光滿面,講話油腔滑調,到時候最有可能當叛徒、漢奸。您說呢?”
秦現虹是sh人,是一個不太願意吃眼前虧的主兒。聽了這話,紅著臉,也打趣地回敬王花說:“我看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是最有可能當外國人的慰安婦的。到時候,我們搞保衛工作的同志也許還要靠你利用‘職務之便’搞情報呢。”
大家都在笑著,湖貝支行筍崗辦事處負責人徐東海很認真地說:“我看當務之急,是要叫王行長下了秦科長的槍,收了他在支行的兵權。不然,到時候他一頭栽在外國人的懷裡,一手拿著駁殼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大家說,對不對?”
“我舉雙手贊成徐經理的意見。”——信貸計劃科科長夏天也加入了開玩笑的行列。
大家都笑得滿臉通紅。
這時,王顯耀笑著說:“正式開會了!大家收心啊。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研究歡送人民解放軍進駐香港、執行使命的有關事宜。市裡估計到時候很多市民會自發走上街頭歡送部隊駐港,擔心場面和秩序不好管理。因此給每個區和主要單位人員劃分了大致地帶,希望同事之間有個照應。……”
支行的會議一直開到下午五點多鐘。
………
六月三十日晚上,夏天回到家裡草草吃過晚飯,看看客廳的掛鐘,已是晚上的七點。他輕鬆地拿上一個提包,就下了樓,到車庫開車直奔市民銀行總行。到了總行,在總行多功能會議廳一邊等待,一邊觀看掛在牆上的大螢幕電視節目。夏天剛坐下,只見電視裡閃現出幾個大字《百年滄桑話香港》。
夏天邊看電視節目,邊回想起1992年剛來深圳時,在深圳過的第一個建黨節。當時,夏天作為深圳特區總公司的中高層管理人員,與總經理同坐一部車到南澳鎮和正在建設中的大亞灣核電站過組織生活。途經大、小梅沙的路上,老總看著公路下的海水說:“老夏,你知道過去我們與英國人的國境是怎麼劃分的嗎?這下面的海水湧到哪裡,我們的國境就退到那裡。”
後來,夏天又從武警部隊六支隊取得通往沙頭角的特別通行證,並和支隊的作訓參謀謝吳一起到了中英街。在中英街上標明劃分中、英地界的銅釘處,作訓參謀告訴他說:“有一回,我們的國家主席到了這裡,踩著這個銅釘,久久不肯離去。”
根據中英兩國政府達成的協議,1997年6月30日晚上九點正,一支由509人組成的先頭部隊從皇崗口岸準時開進香港,與駐港英軍進行防務交接。
當駐港部隊從公安邊防部隊守衛的落馬洲大橋的橋面透過時,大家幾乎在同一時刻情不自禁地向隆隆前進的裝甲部隊敬禮,目送著裝甲車徐徐開進香港。
這是多麼神聖時刻啊!夢裡尋他千百度,就在我們這一代人所目睹!
“沒有親自經歷過這一場面的人,是很難體會那時的激動心情的。”在場的公安幹警後來對人們說。
當時,人們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能夠親歷香港迴歸,能夠為香港迴歸儘自己的一點力量,是我今生的榮幸和驕傲”。
歡呼著的人群的畫面在電視上實時地向祖國四面八方、向全世界傳送著。
時間很快到了十點多,市民銀行總行辦公室要求大家乘坐行裡的中巴到深圳大劇院門口集中。夏天一貫人等魚貫而下,坐上中巴,到了深圳大劇院南門。下得車來,就在深南路與紅嶺路的十字路口的北側——也就是大劇院南門前的街道旁等候。
晚上十一時,支行人員在大劇院門口翹首等待著人民軍隊的戰車開過。這時,由西往東開來了一部公安指揮車,從車上跳下一個矮個子的指揮員,看樣子是一個級別不低的警官。也許因為他後腰別了一支手槍的緣故——屁股一翹一翹的快步走到現場幹警前,大聲地對現場維持秩序的公安幹警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又急匆匆上車繼續往前趕。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