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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忠心提醒:“相爺,低調低調!”
徐師升左相最高興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在二品尚書令位子上同樣憋屈了二十多年的尚書令大人。
“有生之年,大人我終於能體驗一回當一把手感覺了!”尚書令大人喜極而泣。
三天後,謝容任右相的訊息走漏出來,無情地粉碎了尚書令大人的美好期盼。
“大人!挺住啊!”
尚書令大人一口氣沒上來,厥了過去。
接連兩道百官之長的任命狀,無聲而清楚地向廟堂內外昭示著恭國新一輪權力中心的變革動向。在眾人將視線聚焦徐師與謝容兩人身上時,秦英錄為門下省侍郎一事反倒沒引起多少人注意。
謝容作為橫插入恭國朝堂內的一匹黑馬,晉升如此之態不免惹出一些爭議與不滿,有些言論涉及到了人身攻擊,譬如尚書令大人刻薄惡毒的詛咒。
謝容聽到後一點猶豫都沒有,奔到皇帝陛下面前無恥地打了小報告:“言論者口舌也,謗於口舌必毀於綱紀。長此以往,綱紀廢弛,朝政崩壞;國之不存。”
岑睿一聽,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於是新右相大人順理成章地在朝堂上下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肅清綱紀的□運動,特別關照了下怨念濃厚的尚書令大人。
尚書令大人又氣背過去了,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罵了他一句,就上升到了國家存亡的高度!
在此之後,其他朝官再不敢小看這位謝相爺。
眾人尚未從這場人事變遷中緩過神來,春晝初長,寒雪還未融盡,北疆烽煙驟起,兵部千里急報送入理政殿中。
北方遊牧民族圖可思汗率領騎兵,展開了很久沒有進行的侵邊活動。冬末春初,草原上新草尚未萌芽,讓依靠牛羊為生的牧民陷入貧瘠困苦的生活之中。沒有糧食怎麼辦呢?搶唄!雖然草原人民文明尚未開化,但好歹也分得清以武立國的晉國與風雅崇文的恭國哪一個好欺負些。
恭國開國初期,每年飽受侵邊之苦。苦了百年後,被搶去無數糧食和顏面的恭國皇帝怒了,搶你個頭啊,老子的子民春天就不要吃飯了啊?精挑細選了幾個武將,下了死令,不把那群韃靼給老子砍了,老子就砍了你們!
幾場傷亡慘重的鏖戰後,終於換回了恭國北疆數十年的安穩。今年春天,新繼位的圖可思汗目光深沉地看了看自家嗷嗷待哺的小羊羔和才換了個小皇帝的恭國,好像……揮舞著馬鞭搶糧食搶姑娘的美好日子又回來呀!
對於岑睿來說,這絕對是場災難的開始……
韃靼人驍勇善戰,尤其是他們的鐵騎疾如閃電、動如雷霆,便是先帝當年御駕親征也吃了不少的虧。而晉國雖才與恭國締結了秦晉之好,但利字當頭、情誼算個鳥,誰知道會不會韃靼勾搭成奸,背地裡捅恭國一刀。
大敵當前,魏氏一倒,雖不至朝中無將,但要從中挑出個抵住圖可思汗五萬鐵騎兵者……
難啊!!!!岑睿握著兵部呈上的名單仰天長嘯。
愁了幾夜沒睡著覺,徐知敏在來喜的授意下,給岑睿奉茶時笑一笑道:“陛下,日子過得當真是快,今日都是三月三了。”
岑睿抬起因熬夜紅得和兔子似的雙眼,遲鈍地呆片刻跳了起來:“來喜,備車!朕要出宮!”
“陛下要去往何處?”來送摺子的傅諍深深皺起眉,這個時候還要出宮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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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時分,清水郡人皆愛飲杏花酒,驅春寒、祈春吉。岑睿記得她孃親尤愛在這個時節釀上兩壇,一罈自己飲用,一罈埋在樹下。在東西市轉了半圈,岑睿才從個小鋪子裡拎出了兩壇杏花酒,又去白馬寺求了幾束香燭和本佛經,才驅車往郊外妃陵而去。
傅諍坐在對面,看著岑睿拔開封泥嗅了好幾遍,平聲相問:“這酒有問題?”
岑睿抱著酒罈擺擺頭:“不過是沒有我娘釀得醇厚。”又拆了另一罈,聳著鼻尖嗅了嗅。
傅諍眸光微動,卻是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與她說上一言半語。
今年此日,雲水皎潔,天光大好。山林間春光明媚,穿透淺淺霧靄,折出粼粼溪光,鶯鳥相和之聲不絕於耳。
妃陵修在山腰偏高處,走至一半,熱出一頭汗的岑睿嚷著要脫掉長氅,結果遭到了傅諍殘忍地否決。
爬到墓前時,岑睿頂著一頭細細密密的汗珠毫無形狀地癱在她孃的墓前,嚶嚶嚶假哭道:“娘啊,你看啊!兒就是這麼每天被欺負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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