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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傅諍冷眼看著扭成個麻花想要掙脫他的岑睿,掌下一用力,重重拍去。
一股熱血瞬然衝進岑睿的腦中,讓她傻愣住了。蒼白的雙頰從淺到深染了層緋色,便聽她又羞又惱地失聲叫道:“傅諍,你居然打我屁股!”
聽牆角來喜腳下一滑,一頭磕在牆上。哀悼著自家主子所剩無多的形象,來喜公公捂著額角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對面色微紅的徐知敏道:“你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看到!”
被打理乾淨了,岑睿縮成團陰影蹲得離傅老遠,拿著個枯枝使勁戳著團雪。王八蛋!就會教訓我!
傅諍也不去撫慰她受創的小心靈,從鯉魚嘴邊撥走些魚食:“和親一事茲事體大,陛下為何不與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岑睿憤恨地摸了下自己受辱的臀部:“和你商量個鬼!”
“……”傅諍重咳了聲:“陛下……”
岑睿用勁搗碎雪團,放炮仗似的一氣道:“我就是看岑嬛不順眼了怎麼著?!我就是要把她嫁得山高水遠,江湖不見怎麼著?!我就是不想如她願,讓你娶她怎麼著?!”
“臣從未說過要娶公主。”傅諍淡淡插了句提醒。
“……”無話可說的岑睿用砸向傅諍的雪球結束了這段對話,並換回了抄十遍文書的慘痛懲罰。
傅諍拂袖而去前,腳步略作一頓:“陛下以後還是不要喂臣的鯉魚了。”
岑睿冷笑,放心,老子不餵它,老子要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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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睿與傅諍的冷戰中,恭國迎來了晉國浩浩蕩蕩的使節團。兩國邦交,最重要的就是講究個面子,看人家晉國的使者們個個華衣麗服、玉冠纓簪,連武官們坐騎的馬飾也是金玉相綴,彩絡流垂。看得恭國百姓們直了眼,紛紛道晉國好有錢啊好有錢!
反觀恭國這邊呢,皇帝陛下突然追求起極簡主義,馬飾玉佩這種奢侈品就別肖想了,連套繡金絲的像樣禮服都吝於施捨。硃筆一揮,負責接待的禮部與鴻鵠寺官員皆著黑衣紅絛的寬袖深衣,其他打醬油的套自己的官袍就行了。
寒酸的兩司官員看著對面的珠光溢彩,向天垂淚:把我們品位惡俗的皇帝陛下還給我們呀!!
六部裡最高興的當屬錙銖必較的戶部了:哎呀,今年的賬面好看啦。
晉國儀仗中,一輛輦車悄然落下車簾:“殿下,都說恭國新帝揮霍無度、窮奢極侈,看起來並不如此。”
被稱作殿下的人搖著羽扇,食指在唇上豎起,言語輕柔:“噓,我告訴過你多少遍,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在同僚們皆出去湊熱鬧時,秦英主動請纓留在衙門裡看家,戶部尚書大大表彰了下他的善解人意,並暗示這段時間他勤勉盡職有望升個職。秦英揖手道謝,待三三兩兩人走盡,踱回自己的座位,從箱閣底下抽出一本從庫房中偷換出的賬冊,一頁頁翻過,當眼角掠過一個熟悉的姓氏時,他倏地停住了手……
正月初一,岑睿以國禮迎晉國皇子及一干使臣;初二在朝陽殿設國宴款待使節團;初三,上林苑設遊禮,由傅諍陪同皇子游獵觀景。為了彌補面子上的欠缺,禮部的官員得到岑睿應允後,將應在正月十五舉行的通宵燈會提前數日,企圖用盛大絢爛的煙火表演來折服可惡的晉國土豪們。
岑睿在初一、初二兩次盛會上露面後,就再尋不到人影。眾人皆以為皇帝擺起了譜,不過人家是皇帝,譜擺得再大也沒什麼人敢指責,這不還有個首輔在撐場子麼?
“累死我了。”岑睿腰痠背痛地軟在短榻上,任來喜給他捏著腿:“我以為咱家這幫臣子就夠勞什子了,沒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晉國的人比他們還窮講究。吃個飯吃到一半,非要比武賽詩看哪家姑娘更好看。至於麼?”
“就是就是,陛下說的極是。”來喜符合著,又神氣道:晉國那幾位小姐還沒我們首輔大人好看呢。”
岑睿:“……”
兩人貧嘴間,忽有宮人傳報:“陛下,戶部的秦大人在殿外有急事求見。”
岑睿納悶:“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去圍觀晉國小皇子的麼?宣。”
秦英進殿,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來喜,意思不言而喻。
來喜公公立即擺出副“我很受傷”的表情。
岑睿咬了口栗子:“有什麼就說吧。”
秦英從袖中抽出捲起的賬冊,雙手奉上,神色凝重:“臣查到了一些事,不敢妄斷,請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