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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翌日,減賦的聖旨連同命三軍歸京的詔令一同發往了江南。
帝陵一案審得亦是進城緩慢,被捕的幾人要麼當場自盡,沒來得及自盡的牙關比啞巴還緊實。大理寺卿軟硬兼施,沒從那兩人口中翹出一個字來。謝容等得不耐煩,親自走了一趟牢獄。
坐在外間喝茶歇氣的大理寺卿一看他來了,忙起身:“相爺。”
“還不說?”謝容望向牢獄裡:“帶我去看看。”
刑架前的兩個吏員仍在用沾著鹽水的鞭子拷問那兩個刺客,一鞭抽下去便帶起血沫橫飛,看得出下了狠手。
“你們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謝容未著官服,而是一身石青色幞頭袍衫,問起來也是彬彬有禮的模樣,橫豎看著都像個溫和無害的。
吊起來的兩人看他的眼神頓時滿是不屑,有一個人往地上輕輕啐了一口唾沫。
謝容微微笑了一下,對旁邊一個獄卒道:“去獵苑借幾隻沒餵飽的雕、鷲來,本相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嘴硬,還是雕嘴硬。”
此話一出,大理寺卿神色大變,謝容要動用的是抽腸之刑。先讓猛禽啄去犯人的眼睛,再一點點啄破他們的肚腹,啃噬腸胃。這右相看起來斯文儒雅,手段竟是如此狠辣……
鷹、雕帶入牢中沒多久,慘叫聲衝破大理寺獄,那兩人雙目流血疼得大叫大罵。謝容以扇掩口,凝神細聽,眼睫垂下,遮住眸裡笑意,果然是南疆人……
雖不能讓皇帝拿傅諍問罪,至少也能令陛下對他生疑。
這個結果當日送進了岑睿的御書房裡,岑睿翻看完臉上沒多少異色,道:“朕要你查的不是他們來自哪裡。”
謝容不慌不忙應對道:“南疆人在京中的聚集地僅兩三個,既已查到這幾個人的身份,順藤摸瓜遲早會查清對方底細。”
“遲早是多久?”岑睿淡淡問,眼神犀利如刀,盯在謝容身上:“謝容,朕知你有經世之才,也欣賞你的果決冷靜。但在這事上,朕希望你不要摻了過多的個人感情進去。朕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便是信任你,莫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
謝容嘴角的笑意滯了一瞬,在岑睿審視的目光下,躬身道:“臣明白。”踏出御書房,謝容張開緊握的掌心,上面已覆了層津津薄汗,從何時起,這個被稱作昏君的皇帝已有了這樣迫人的壓力?是不是,該提醒燕王殿下警惕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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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喜去請傅諍時,他正在文淵閣內找書,下了木梯掃去肩上落灰:“陛下今晨接見哪些朝臣?”
“剛剛見了右相呢,”來喜抬眼望了望傅諍,又道:“陛下似是與相爺爭執了兩句,臉色不大好,所以才讓小人來請太傅大人過去的。”
謝容?
來喜將傅諍引到了養心殿後苑的圓月門口就止住步子,守在了門口,看情形,岑睿似乎一人在裡面。
傅諍跨進門一抬眼沒瞅見岑睿的影子,梭巡時枇杷樹背後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傅諍折過去一看,岑睿拿著個土鏟蹲在那挖挖埋埋,幹得十分起勁。
“你在做什麼?”傅諍攬起衣襬也學著她的樣子蹲了下來。
岑睿用手背胡亂抹抹汗,道:“種蘿蔔、埋蘿蔔。”手下依舊忙活個不停,還時不時使喚傅諍遞個水、松個土。
腳板用力踩實了土,又用腳尖狠狠碾了碾,岑睿解恨道:“讓你閒著背後做長舌婦,讓你沒事就給燕王通風報信!”
傅諍看她說得一本正色,好笑地扳過她的臉,拿帕子細細擦去粘在臉上的泥點,訓道:“多大人了,還和個孩子一樣。”
岑睿眼睛亮晶晶的,嚷嚷道:“你不知道!這群王八蛋可討人嫌了!每日只會動嘴皮子,一辦實事就推三阻四,我又不能砍了他們。所以啊,你看!”岑睿手一指,牆根下豎著一排白生生的水靈蘿蔔:“從大到小,打頭的是徐老頭,然後是侍中郎……哦,中間空著的是謝容,已經被我埋了。正好還能給枇杷樹做肥料!”
“……”傅諍笑著輕嘆了口氣搖搖頭。
岑睿以為傅諍笑話她幼稚,低頭拿鏟子在泥裡劃來劃去,小聲道:“誰讓你一走,他們都不怎麼聽我的,指派個人都難的很。秦英他們與我一樣,那時候也要看世家們的眼色行事……”
說著說著鼻音就冒出來了,岑睿被自己的矯情嚇了一大跳,趕緊閉上嘴,耷拉個耳朵,沒多大精神。
傅諍聽在耳中,心中很不是滋味。這些困苦在他離開之前早就預料到了,在偏都他一直說服自己,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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