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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馬步都扎不穩?”
半個時辰不到,岑睿頂著一頭黃豆大小的汗珠子搖搖欲墜,膝蓋酸脹得發麻,眼前的景象向左晃了晃,又向右晃了晃。
來喜公公在旁心疼得淚水嘩嘩流,想去扶一把的手還沒碰到就被鞭子掃到了一邊。
魏長煙悠閒地梳著汗血馬的鬃毛,斜睨岑睿,從鼻腔裡不屑地哼出一道氣。
早知這小子是個繡花枕頭,文不能測字,武不能防身,也不知先帝看中他哪一點,將皇位傳給了這個窩囊廢。一想到這個窩囊廢成了自己的君主,魏長煙起初那叫一個憋屈啊,憋得他連著幾日對著木樁抽鞭子,木樁在他眼裡儼然成了岑睿的化身。從這一點來看,抽木樁的魏長煙和扎小人的岑睿還是有部分共同愛好。
後來還是老魏國公如是開解了他:“孫子哎,天要下娘要嫁人,認命吧。起碼小皇帝不會像他老子一樣,動不動就指著你鼻子罵娘。”
是啊,不罵娘,但這窩囊廢每次見到他就罵他王八好麼?爺爺,這一點都安慰不到他好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朝一日這小子居然被送到了自己掌心裡。魏長煙深感,不好好虐一回他,簡直對不起自家宗祠裡那一排祖宗牌位和後院那一頭騾子。
忘記說了,這頭騾子是某一次岑睿牽著頭毛驢出遊,“一不小心”和魏長煙心愛的踏雲騎天雷勾動地火的產物。岑睿的毛驢吃幹抹淨後悠悠地隨岑睿回府了,幾個月後魏長煙對著從踏雲騎肚子裡落地的小騾子,頭頂黑氣沖天。
春天的日頭不及炙熱,但也烤得岑睿嘴皮子發乾起。
這種苦,她不是沒有吃過。在她剛懂事那陣子,她娘才帶著她到清水郡安家。置了宅子後,銀錢所剩無幾,小岑睿熬不住餓就撿著晌午田裡人少的時候偷紅薯。那時她還是個青澀的小毛賊,頂著太陽在田裡一趴好久,才揣著幾個小薯頭奔回家。回家倒好,紅薯沒啃上,人先中了暑氣,暈過去了。
這被日後升格為大毛賊的岑睿稱之為黑歷史,但也間接培養了她頑強不屈的意志,也可說是牛脾氣。
魏長煙越是想看她出醜,她的腰板就挺得越筆直,眼神還充滿挑釁。
連來喜都看不下去了,趁魏長煙背過身喝茶潤喉的功夫,快如閃電地躥過去擦了擦岑睿臉上的汗珠子,切切道:“陛下!人在屋簷下,低頭低頭哪!”
岑睿果敢拒絕:“朕這是在烏龜殼子下,不能低頭!”
於是,不低頭的皇帝陛下拖著滿身傷痕,一瘸一拐地被攙回了養心殿。
魏長煙“恭送”小皇帝離去時,依依不捨道:“陛下,明日再見。”
見你媽個頭!岑睿走出三步遠,沒能忍住,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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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上朝的大臣們看岑睿的眼神微微有些怪異。陛下這坐姿也,太扭曲了些吧?
毒,魏長煙太毒了。
傅諍將教岑睿習武之職託付給魏長煙時,狀作無意地點了句“陛下身懷舊傷,勞魏國公多費心了。”
魏長煙心領神會地“曲解”了傅諍的意思,明面上岑睿身上妥妥當當,瞧不見一處傷痕。可撈起袖子、褲角,腿彎處,背部,皆是青青紫紫的淤腫。傷不重,但足以讓岑睿坐哪哪疼,渾身不自在。
懷著對八卦的熱切憧憬,一過早朝,大臣們便打聽到了,說是魏國公日日奉詔進宮。進宮做些什麼呢?宮裡人在來喜的威嚇下死活不敢再說了。
看小宮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各位大人相視一眼,玉笏遮住半邊臉,嘿嘿嘿地笑了。
左散騎常侍感慨道:“就說皇帝陛下和先帝大不相同,宮裡僅儲了一個妃嬪,原來是好這一口啊。”
路過他身邊的門下侍中咳了聲:“言多必失。”
常侍惶恐噤聲,忽見他的上司侍中郎附過來低聲道:“你難道沒聽說前些日子徐相家的二公子進宮作了回畫,再出來就得了個斷袖之名,還傳聞徐二公子的相好是首輔大人。現在看,首輔大人替陛下冤做了幌子啊。”
周圍豎耳竊聽的大臣皆做出副恍然大悟之色。
走在前頭的徐師慢下步子,眉間有些沉重。
稍落後一步的中書侍郎徐天奇道:“叔叔可是為立青與公主的婚事擔憂?”
徐師往左右看了眼,無人注意,憂道:“今日我探過陛下和首輔的口風,八成是黃了。你說這立青,要是有你一半的出息,我也就不愁了。”
出息又怎樣,你又沒讓我娶公主,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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