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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學我說話?”
“你才是在學我!”
雙生子心意相通默契十足的爭吵又轟轟烈烈地展開了,全然忘了自家五妹正張著水汪汪的眼睛等待她倆為她的提問作一個解答,辛燕站了會兒後見她二人吵得忘我,便自覺地摸著頭走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三姐和四姐不讓她接近秀才,但一定是有她們的道理,辛燕決定當個聽姐姐的話的乖孩子,並且,她確確實打心眼兒裡不太喜歡秀才。
怎麼說呢?大概是太邪肆輕浮了點,不是個正經的人。
可大姐辛晴卻被不是個正經人的秀才迷得七葷八素,管不住腿地要往秀才家裡跑,大概是辛晴十八歲那年,她頭一回見阿爹阿孃發脾氣,像是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她只記得那日阿爹手中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辛晴身上,她和另外三個姐姐都被關在裡屋,不許她們出去。她縮在角落裡,辛晴的哭喊一聲聲鑽入她耳中,聽得她一顆心揪起,辛絝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沿上,一遍又一遍地將衣角理平了又捏皺,然後再理平。辛絡和辛琢兩個人抱作一團瑟瑟發抖,且小聲地說道:“怎麼辦,爹孃不會把大姐打死吧?”
“不會吧,大姐就是做了錯事,也不至於。”
“我早說那秀才不是好人!”
“你什麼時候說過了,只曉得放馬後炮。”
“就在那天!我洗菜時候和你說的,我還從菜中挑了青蟲出來,你忘了?那蟲子……”
辛琢向來最怕青蟲此類的軟體蟲子,捂了耳朵瞪著辛絡說道:“好好好,就算你說了那又怎樣,大姐喜歡秀才,偏偏吊死在他這棵花心爛蘿蔔身上,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是她自己傻!”
二人正爭執著,從辛晴被開啟始就一直一言不發的辛燕突然站了起來,直直地衝向屋子裡的那扇窗,一把將窗推開。她身量嬌小,只能堪堪用手肘撐起來,卻翻不上去,屋裡的三人都嚇傻了,辛燕的腿在牆上蹬了幾次後發現蹬不上去,急出了一身的汗,兩條腿在空中撲騰著,手臂撐得在顫抖,她回頭對自己的三個姐姐低聲說:“二姐三姐四姐,幫幫我!”
她第一次這樣壓著聲音說話,大概也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辛絡和辛琢尚未反應的時候,一直理著衣角的辛絝站起身向她走來,輕輕地托住了她的腿,把她往上抬。辛燕用力一撐,腰扭過去便坐在了窗上,方方正正的窗欞將她框著,讓她像是被囚在明媚景物中的仙。她扶住了暗黃的木頭,低頭看站在屋內的辛絝,辛燕一直覺得二姐辛絝是家中思想最成熟的一個人,而現在辛絝的神色很悲憫,她仰頭看著辛燕,輕聲說:“去吧,把他帶過來,讓他看看大姐為了他受了多少苦。”
辛燕用力地點了點頭,毅然決然地跳了出去。落地時咚地一聲,杵得她腳在發麻,她卻不管不顧,扶著牆便往隔壁小跑而去,她不敢又一刻的停留,怕耽擱上那一瞬,辛晴便多受一分苦楚。
不能走正門,那樣會被阿爹和阿孃看到,辛燕家和秀才家在牆角處有個狗洞,洞口的大小恰恰好能容納辛燕鑽過去。辛燕想起狗洞旁似乎栓著一隻極兇惡的狼狗,她臉色開始發白,但辛晴的哭聲穿過屋子的牆壁飄入她耳中,雖是極微弱的聲音,卻讓辛燕鼓起勇氣伏下/身趴在地面上,一點一點地從狗洞鑽了過去。
果然,在她頭剛剛鑽出狗洞的時候,那隻狼狗極惡地低吼了一聲向她撲過來,辛燕只覺得眼前一暗,嚇得連忙縮了回去。等了片刻後她才敢睜開眼,見洞口並沒有出現那隻狼狗的身影,她才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一雙眼滴溜溜地觀望著。
那隻狼狗被拴住了,見辛燕又探出頭來,猛地想往她這處撲,卻被繩子扯住低低嗚了一聲。辛燕這才放下心來,整個身子從狗洞中鑽了出來,衣服上沾的灰也忘了拍,繞過那隻叫個不停的狼狗跑向秀才的家門,咚咚咚地敲著,一邊敲一邊喊:“秀才!你出來!”
隔了好一會兒,裡面才傳來鞋子踢踏的聲音,哐哐噹噹響了幾聲後,門被開啟,秀才一副才睡醒的模樣,衣衫鬆散著,揉了揉眼睛,見著辛燕灰撲撲的小臉不禁一笑:“小燕子,怎麼想到來找哥哥玩了?”
秀才生得白淨,面相極好,笑起來更是俊秀異常,換作辛晴早一顆心醉了去,偏偏辛燕從不吃他這一套,只覺得他輕浮又浪蕩,那一聲哥哥更是激出了她一身的毛尖,她開啟了秀才想要捏她臉的手,氣沖沖地對他說道:“你跟我走!辛晴出事了!”
秀才的臉色一變,事不關己地靠著門,道:“她出事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