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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怎麼,瞧你眼圈都是紅的。”
“真的沒怎麼啦。”辛燕聲音悶悶地傳來,見她不願意說,辛琢只得騰出一隻手去撫她的發頂,手掌的熱度傳來,辛燕的鼻尖又酸了起來。
城北的風,似乎比城中要暖一些。
之後幾天辛燕都不願去賣花,怕再撞見雲懷遠,也許那天他的出現是個意外,而他其實早已將她忘了,可她心裡就那樣一直梗著,像是早春才將將生出的芽就被掐斷,斷口滲出黏膩的汁液,浸得她喉頭髮澀。
還沒開花呢,就這樣枯掉了多可惜。
辛家娘子看她茶不思飯不想,成日便抱著腿坐在簷下看日出日落,連她平日裡最怕的花母雞靠近她,她也不閃不躲,便以為辛燕病了,從心碧山上採來的草藥煎成了清苦的藥汁,伴著糖哄她喝下去,辛燕看著那碗氤氳的藥汁,恍恍惚惚地想,喝掉就能不傷心了嗎?
那就喝掉吧。
辛家人十分詫異地看著十四年來辛燕頭一回不哭不鬧地喝下了藥,辛老二不敢相信地握緊了自家娘子的手,有些熱淚盈眶:“燕子這是怎麼了?小腦瓜被門夾了?”
辛家娘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腦子才被門夾了!燕子這是長大了!”
八卦的辛琢眼風不住地往神思恍惚的辛燕那邊瞟,拉著辛絡在一旁咬耳朵:“燕子這是患相思病了!”
“可別胡說!”辛絡矜持地壓低了聲,卻也有些激動且八卦地追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辛琢一臉我是誰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那日瞧燕子在河邊折了柳條抽水撒氣,罵著誰誰誰是混蛋流氓癩皮狗……”
她衝辛絡擠擠眼:“你說,這不是動春心患相思了是什麼?”
辛絡有些訝然地看了辛燕一眼,復又轉向辛琢:“那你知道是誰?”
“我怎麼知道?”
聽辛琢這麼說,辛絡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那你還說得這麼起勁?”
“不知道我便不能說了?那你知道嗎?”辛琢火氣一上來便給辛絡頂了回去,辛絡哼一聲:“我沒說過我知道。”
“不知道那還不閉嘴!”
“你憑什麼讓我閉嘴?”
“我憑什麼不能讓你閉嘴?!”
“好了,”在一旁看熱鬧的辛絝上前把快要打起來的二人拉開,有些神秘地說道,“我知道是誰。”
辛琢辛絡齊齊地看向這個平日裡一聲不吭的二姐,頗感驚訝:“你知道?”
辛絝點點頭,衝二人勾了勾手指:“來。”
二人立馬化身為好奇寶寶,乖乖地跟著辛絝往裡屋走去。辛家還未嫁出的四個女兒平日裡都是睡在一張通鋪上,辛燕睡在最靠牆的那邊,深藍色白碎花枕頭,裡面裝著決明子,安神助眠的功效。一冊書卷在枕下露了個邊角出來,依稀有個“錦”字,辛絝二話不說爬上炕去將那本書從辛燕的枕頭下面抽了出來,在辛絡辛琢眼前晃了晃,問道:“這是什麼?”
藏藍色的書皮上,娟秀的筆跡清楚而又明晰地寫著《錦衣袖斷》四個大字。
雖然雲州民風開放,但被自己姐姐發現這種書辛絡辛琢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這本書是她們塞給辛燕看的,從此致使辛燕走上不歸路。辛絡抬起頭來假裝四處看風景,辛琢打著哈哈道:“這什麼啊二姐,你怎麼能隨便翻燕子的東西呢?哎呀燕子小小年紀怎麼不學好,盡看這些書,嘖嘖嘖……”
辛絝就看著她倆裝,狀似隨意地把那本錦衣袖斷攤開來翻了翻,辛琢有些急了,忙上去奪:“誒——二姐,你別看!你看不得!”
辛絝躲開了辛琢上來奪書的手,背靠在牆上,十分淡定地說道:“我寫的東西我為什麼看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搶戲的姐姐們!
☆、小說家辛二姐
“什麼?”
辛絡辛琢明顯聽到了自己下巴落地的聲音,辛絝懶洋洋地挑了挑眉:“我說,這本《錦衣袖斷》是你家二姐寫的。”
“二姐你逗我!”
“二姐你欺負我讀書少!”
在辛絡辛琢此起彼伏的質疑聲中,辛絝把書往炕上一丟,書裡的橋段信手拈來便給二人道了個活色生香栩栩如生。辛絡辛琢聽得入神,甚至覺得比自己看書更要生動,到最後辛絡仍是有些不信,隨意翻開書來挑著橋段便問:“慈恩寺里老主持對雲二爺說了什麼?”
“小世子,何必再纏著老衲的弟子釋然,你的命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