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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氣,隨從的這一番話又將她繞得頭暈,她捏著手帕,哀慼地道:“可……可我去哪兒……我身上的錢在來帝京的路上花……花光了……我回不去了啊……”
“姑娘放心,盤纏啊王爺讓小的替你準備好了。”說著,隨從就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來,塞到謝錦越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讓謝錦越一驚,忙推辭道:“這怎麼好……我都已經害得王爺被軟禁了……”
“姑娘就別推辭了,”隨從正色道,“這是王爺的一番心意,再怎麼說,皇上雖然負心絕情,卻依舊是王爺的兄長,王爺讓小的替他對姑娘道一聲歉,皇上他負了姑娘是皇上不對,但還請姑娘不要再糾纏於過往,自此之後安安心心地找個老實人嫁了,帝京這邊的事情就全權交給王爺處理了。”
一提到皇帝謝錦越的心便抽痛,痛意漫上了眉梢,苦得她舌根都在發澀,眼見著她又要哭出來,隨從一口一個姑奶奶地勸,然而謝錦越的淚怎樣都收不住,最終沒奈何,隨從只得衝到視窗推開窗,復又大驚失色地退了會來,神色慌張地對她說道:“姑娘!官兵來了!快跑吧!”
大抵是絕望到了極致,謝錦越反而生了膽子,硬著脾氣不肯離,紅著眼道:“就讓他們將我捉了去!那樣我便能見到皇上,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何就能這樣背棄當時的海誓山盟,棄我與腹中孩兒於不顧,他這樣負心絕情,便不怕遭天打雷劈麼?!”
隨從被嗆住,沒料到她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有了膽氣,為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悔不當初,見著謝錦越挺著微隆的肚子就要往外面衝,隨從抵在門口誓死不要她開門,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姑娘,你仔細想想,你這樣做有意義嗎?除去賠上自己一條性命以外,王爺心善,不代表整個天家都是善人,皇上若是對你還有一絲一毫的眷戀,會讓姑娘你孤身在外苦苦等候嗎?會任由太后派人來捉拿你嗎?”
“別傻了姑娘,你和皇上啊,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隨從的這一句話將情緒正處於極度激動中的謝錦越一棍子打蒙,她呆愣愣站在那裡,看著隨從,喃喃說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隨從狠下心腸,點頭道:“是的,一開始就錯了,你早就註定被他辜負了。”
“可……那些話……”
“三宮六院那麼多的妃嬪,你怎知道皇上對你講的話沒有對另外的妃嬪講過?”
“可是……”
謝錦越還想說什麼,隨從焦急地拉起她的手,道:“哎呀姑娘,別可是了!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說著,便將謝錦越拉著下了樓,從客棧後門走了出去,後門處正停了一輛馬車,隨從二話不說就把謝錦越推了上去,謝錦越在不上不下地位置處遲疑著,隨從急出了汗:“再不走就沒時間了!姑娘,你捫心自問,這樣值得嗎?”
她從前是覺得值得的。
天空陰了下來,看起來將有一場大雨,謝錦越眼中的神采黯了下去,她低低地說了一聲:“麻煩了。”
隨從鬆了一口氣,將她扶著上了馬車後,囑咐了車伕幾句話,謝錦越掀起簾子來看,隨從對她拘了個禮:“姑娘,一路小心。”
謝錦越垂下了眼,又放下了簾子。
馬車動了起來,車輪碾過青石路面發出沉悶的聲響,謝錦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空洞地望著馬車頂部,她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只要一想,便錐心般的疼。
也不知馬車行出了多遠,謝錦越因身心俱疲而睡了過去,在醒來時是因著馬車顛簸得不像話,險要將她的一把骨頭給顛散,小腹隱隱作痛,謝錦越高聲喊了車伕一聲卻沒聽到回答,她伏著爬過去掀開車簾,赫然一驚,車伕不見了!
馬匹似受了驚一般,發狂地往前奔去,前面是筆直的山路,馬車碾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讓謝錦越勉強撐起的身子撞在了車壁上,簾子被風捲起,她扶著車廂門撩開簾子往遠處眺去,前面是懸崖!
頃刻間她便慌了,山風呼嘯著從她耳邊刮過,裂帛一般的力勁,她想要從晃動不止的馬車上尋找到平衡,然而眼見著懸崖越來越近,恐懼從心裡蔓延上來,像是生自黑暗的藤蔓,將謝錦越周身的力氣吞噬殆盡。
她驚恐的看著前方,被懸崖隔斷的那一線天色,白的發亮,那是大雨降至的前兆,她能想象那懸崖下面的風要較現在的更為凜冽,她與這馬車在風中尋不到歸處,峭壁千仞,連著的是黃泉末路。
不行!她打了一個激靈,渾身都顫抖起來,她不能死,她不要那樣死,粉身碎骨肝腸寸斷的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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