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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笑聲,鏡頭一晃重新對準了床鋪,而那床邊,明明已經下樓了的袁曼,卻正坐在那裡,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東西,嘴角還噙著一抹微笑。
樓下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媽媽,幫我看看這上面是誰的字?”
“拿我看,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字啊!你在考驗媽媽對你有多關心嗎?”
坐在床邊的這個袁曼,揹著書包起身,伸手將床鋪上些許的褶皺撫平,然後轉身走出房門。房門被關上的時候,時鐘的秒針咔嚓一聲,正跳到十二點的位置。
兩個……兩個袁曼?第二個袁曼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她到底是誰,或者說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和袁曼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表,甚至行為處事和袁曼也是一般,甚至精準地遵循了袁曼的作息時間表。還有那莫名出現在袁曼枕邊的紙,媽媽說那就是袁曼的字。但是現在看來,這分明就是這突然出現的另一個袁曼寫下的東西。甚至於第一天,袁曼迷迷糊糊以為是她自己寫的那句取代你的話,也是這個袁曼在宣戰!
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第二個袁曼下樓之後發生了什麼。
但是鏡頭一變,袁曼已經坐在了教室裡。
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別的學校生活。或許唯一值得拿出來說的一點在於,這一天裡並沒有發生任何讓袁曼感覺不舒服的,讓她被人比過去的情況?被老師表揚,被同學崇拜。微微抬高的下頜,無論多高興都下意識抿起來壓抑自己的唇角。
沒有另一個袁曼出現。好像之前在臥室中突然出現的那個人是所有觀眾集體產生了錯覺。
一天就這樣過去。最後一節課下課之後。袁曼揹著書包走出了教室。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陽西斜之後,光芒就變成了暗金色。這光芒灑在袁曼背脊上,穿透她的髮絲的時候,像是給她整個人打上了一層非人的暖光。這是個很美的背影。如果不是因為袁曼突然轉過頭來,對著鏡頭幽幽一笑的話。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上,讓她的面孔一邊如廟宇中高高在上的金身偶像,一邊湮沒在黑暗中,像是深埋地底的秘密。而那光芒下的半邊面孔眼睛睜開,嘴唇抿住;陰影之中的半邊面孔卻微眯起眼,唇角翹起。
強烈的對比,強烈的古怪,像是一個人卸下了半邊面具。暴露了真實,讓人在那一瞬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說不清是恐懼或者安詳,只知道無比的詭異,即使這樣因為光影的緣故使得面孔兩邊陷入光明和黑暗。其實並不是少見的情況。
這笑容來得毫無理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能夠促使袁曼在這個時候突然露出笑容。但是她偏偏在這個時候笑了,還是這樣的笑容,不得不讓人覺得心中古怪頓生。
接著、毫無徵兆地,螢幕黑了下來。
黑暗中,出現了紡錘狀的明亮,不斷開合。即使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在稍愣之後,觀眾還是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人在眨眼?他們是透過一個人的眼睛在看見外面的東西?
幾次眨眼之後,眼前的景物終於清晰。
公園的噴泉正在金色的暮光之下流淌,光芒使得它不像是在淌水,更像是在向外流著光芒和織錦。
袁曼猛地從公園長椅上撐坐起來,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噴泉。
然後,她臉上的茫然轉變成了恐懼。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已經晚上了!?”
慌慌張張地翻找書包,袁曼一樣一樣數:“錢包、書、筆記本……”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帶的東西都在,但是她為什麼會睡在公園裡,為什麼會對自己應該在學校裡的生活毫無印象?
攤開的課本上記錄了昨天還沒有的筆記,她不記得自己寫過這樣的內容。
而最後,從書包最內側,她摸出了一張紙。
那是她之前兩次在枕頭邊上看見的,同樣從筆記本上撕扯下來,邊緣都裁得整整齊齊的一張紙。在紙張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寫著一行字:“我取代了你一整天。”
只是一句陳述性的話語。
有一個人,取代了她一整天,去上學,去和同學說話,去被老師表揚。
可,可這潛臺詞是,沒有人發現你被我取代了一整天!
竟然沒人發現她在這裡睡著,沒人發現那個人不是她!
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站在噴泉前,袁曼倉皇地左顧右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遇到了怎樣的情況,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夠脫離這可怕的狀態。竟然有人會想要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