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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那兒不受王命,沒有律法,甚至連生存也不受歲月的制限與摧殘:那兒還有捷徑,不必過關入城,便可以從古帝王潛建之隧道,直達京城。
傳說是這樣傳。流言如流水。但這兒很少有水源。
相當不毛,亦常乾涸。在白天,曝曬於烈陽下,人都給燥熱逼得像一尾尾岸上的魚。到了晚上,這一片錯落的荒地卻要飽受寒流的侵襲。變涼。轉冷、而且迅速冰封,最後還下起雪來。
來到這兒,人都得面對自己最後的韌力與耐力,不是寂寞得發狂,就是要堅強得發硬,當飽受折騰歷盡摧殘是一種發憤。
如果說寶劍鋒自磨碩出,那麼,這就是折磨,此地就是煉獄。
要是說梅花香自苦寒來,那麼,這兒絕對苦,肯定寒。
李墨生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先不說他是否還認識回去的路,只是這險惡的環境已經明確無誤的告訴他,這些人往回走,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
往前走?前面是什麼?有什麼?他真的不知道,只是他的第六感在告訴他,前進、前進、再前進!好像前面有個龐大的寶藏等著他去挖掘,開採。
裡面有著天大的好處等著他們這一行人去分享。
真的是這樣嗎?
這裡沒有市鎮。沒有人跡。
只有沙礫,沙礫。沙礫,還有:亂巖、亂巖、亂巖。
高處一孤峰,像一座尖頂的城堡,聳在半空。——那大概便是主峰吧?聽說,有一座廟就在峰頂。
已入暮。夜荒涼。
這回,連龍舌蘭也不禁響咕了起來:“我們該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王光也在心裡拿不住準兒,“應該錯不了。這兒上山。自古只一條路。”
李墨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感覺到大傢伙的惶恐:——這幾個傢伙,大概是見過“鬼”怕黑兒。一到晚上,便喜歡你推我讓窮嚷嚷,疑神疑鬼,又害怕又好奇。
他並不擔心走錯了路。他只擔心路的盡頭是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們。他還擔心這些子人的安危。
想到這裡,忽聽前面一陣騷動,都叫:“鬼呀!”——啼,夜裡想鬼,鬼便來了!真是比鬼還靈!
李墨生嗤笑了一下。他往前望去,前面隱有綠火閃動,幽秘秘的。
前面是荒地。荒地旁有一團火。
人是綠色的。——像一叢綠色的幽靈,一聳一聳。一晃一晃的,映出了一個蹲著的慘綠影子,似乎正在燒東西。
“什麼鬼?”李墨生問。男男女女們都恐後爭先的指著前面道旁:“火。火……”
“綠色的火……”
“……鬼火!”
“墨生,前面有異物!”說有“異物”的是龍舌蘭。這些人中,就她最不信世間有鬼。就算有鬼,碰到她也只有跑的份。
“那是人。”李墨生張望了一下,便走近前去,“那是個人在燒東西。”
只不過,如果是人,怎會是慘綠色的?要只是火,又怎會是幽綠色的?
四人心中狐疑,但都只有跟在李墨生身後畏縮前行。——到那總比留在後面的好。
因為他們聽到背後似乎有異響。那就像是有足的蟒蛇趴跨過粗糙沙礫的聲音。
他們不敢回頭:寧可硬著頭皮去面對那堆鬼火——以及那個綠慘慘的東西。
於是,一行人靠近了那人。
火堆旁的人抬起頭來,臉色綠得怖人,眾人都大吃一驚:但畢竟仍是人。還好不是鬼。
火熊熊,綠慘慘。
綠火映在他綠衫綠褲與綠臉上,綠得更幽秘,在這荒山絕嶺裡,好像一隻剛在膽汁上打過滾來的山魈一樣。
“你好。”李墨生一面觀看著那堆火,一面和他招呼。
“你好。”那人仰著臉,臉長得像馬,又薄又長又削,但輪廓其實相當清俊,只不過臉龐實在是綠得像一塊孔雀石。
“你在燒東西?”
“我在燒東西。”
李墨生端詳了一下,說,“你在燒裙子?”
不錯,那的確是女人的裙子——他至少已燒了兩件,裙子顯然並不好燒,他手上還有一件,冒著綠火,灰燼如煽。四散而飄。
“是的。”
“誰的裙子?”
“不是我的。”那人居然這樣回答。
他的牙齒也是綠色的。然後他反問:“你們要去峰頂?”
李墨生老實地回答:“是。”
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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