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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對這棵牆頭草向來不報什麼希望,抱胸圍著破酒罐又轉了圈,嗤鼻道:“你該不是想,讓我去找命格星君喝酒吧?”
“對,就是喝酒!”契樂搓著手,顯得既興奮又緊張,諂笑著湊到桑芷耳邊,悄聲道:“公主您想想,雖說天命難違,但凡人也有句話叫‘孰能無過’,這命格簿千年萬年怎可能就沒出過一絲差錯?”
桑芷默了默,挑眉示意桃樹精繼續,契樂嘿道:“依我所見,其實這景樂做不做奸妃一點也不打緊,她區區一介凡人,命數被改了也就改了。命格星君真正擔憂的,不過是八年後的改朝換代,還有,那些亂世梟雄們的命數。”
小狐狸似懂非懂,微眯著眼摸下巴,“你是說……將錯就錯,抹掉景樂原本的命數,就由著她在平樂鎮安樂老死?”
“對!”契樂小眼睛亮了亮,俯在小狐狸身邊繼續出餿主意,“現在的問題,不過是缺了個魅惑君主的奸妃,若我們能在其他凡人的命數里添上一筆,讓旁人代替景樂入宮爭寵……”
桑芷聽到這裡,心底暗叫不好,正躊躇著哪不對勁,果然財迷如桃樹精,傻笑著將破酒罐往自己這邊推了推,伸出五指道:“我家自釀‘一口倒’,童叟無欺一口價,五兩銀子!”
桑芷扶額,桃樹精,你就不能換點別的花樣?
契樂依舊滔滔不絕,“公主您可別小瞧我這破酒,它可是我爺爺的爺爺那輩開始傳下來的秘釀桃花酒。我爹說,當年老祖宗為了保家族利益,在桃花酒中下了道迷咒——凡喝下此酒的人妖仙魔,在半個時辰之內,皆如傀儡被下咒者控制神識。若非緊要關頭,我也不會拿出來賤賣的。”
小狐狸聞言,已無力吐槽,瞅了瞅桌上的破酒罐,又看了看欠揍的契樂,嘆息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嘞!”契樂聽了這話,知道買賣談成,屁顛屁顛又抱著酒罐先出了屋,在門外嚷嚷,“那公主我先去西屋候著,您也快些跟來。”說罷,果真朝命格星君那邊去了。
桑芷見狀,搖搖頭也欲出門,卻忽聽身後傳來似有若無的急喊聲:“不要!”
小狐狸駭得汗毛倒豎,回頭一看,卻又半點影子都沒有。可剛才聲音明明是從……桑芷下意識地往源頭的東邊眺望,桌案上,除了端端正正地擺著姨母送自己的蘭花,什麼都沒有。
“難道我聽錯了?”桑芷吐舌,回身正欲再走,卻又聽柔弱女聲喊道:“桑芷去不得!”
這次,小狐狸連頭皮都發麻了。僵硬地回頭,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屋裡真的沒人,抖了抖嘴唇,大叫一聲“媽呀”也淚奔遠了。莫不是土地廟年歲久遠,所以出了鬼怪?
待桑芷跑遠,那蘭花才瞬間綻放出奪目綠光,頃刻,一面容姣好的女子便悠然站在了屋裡,只是,其表情焦急看起來委實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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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命格星君還沒歇下,見桑芷紅著眼圈進了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桑芷公主這是……”
話未畢,桑芷就抽泣起來,斷斷續續道:“星君,我知這次我罪孽深重,你和鳳君也幫不了我,這事遲早姨母和我阿爹是會知道的。”
命格星君怔了怔,嘆息道:“公主也莫急躁,或許鳳君有法子。”
小狐狸溼了眼眶,搖頭哭得悲切,“事已至此,我不願牽連任何人。您和鳳君大人的心意,我都心領了。但我心意已決,明日就隨你一起重返天宮,去姨母那認罪。”
聽了這話,命格星君大震,從不曾想小狐狸如此深明大義,果真做了幾日土地神,大有進步。雖有遺憾,但聽聞此事暫有定果,也終算放下了心中大石,正想多寬慰幾句,桑芷就忽地跪地,磕頭:
“一狐做事一狐當,桑芷不想求情,但念在和契樂主僕一場的份上,還請命格星君明日在姨母面前討個好話,就說此事與契樂無半點干係,求姨母放過他,不要扒皮抽根。”
桑芷這麼一跪,命格星君哪裡受得起,趕緊也半跪下來嚷道:“公主您別這樣,先、先起來再說吧!”
小狐狸哭得淚眼婆娑,“星君不答應,我絕不起來。”
“老夫答應,答應!”
桑芷咬牙,抱著酒罐道:“口說無憑,這是契樂自己釀的桃花酒,本是他送來給我的。若星君您答應,此刻便喝上一碗,也算是承了他的情。”
命格星君哪敢怠慢,聞言接過桑芷手中的酒罐,咕嚕咕嚕就是幾大口下肚,擱下酒罐,抬步正想撫桑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