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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廣,距離,太近了。”很艱難的,吉野提醒著真廣,腳步開始向後面退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了,不只是你,還有愛花也是,”真廣卻並未理會著如此危險的距離,反而在吉野後退的時候緩緩逼近,“告訴我,吉野,你和愛花瞞著我的事情,不是同一件吧。”
真是,敏銳之至的感官。吉野慚慄著,然而他也只能夠對真廣說謊,“我怎麼會有秘密什麼的……”
“是麼。”真廣直視著吉野的雙眼,不讓他做出任何逃避閃躲的舉動,但真廣也知道,吉野這個人,能夠完美的偽裝自己,哪怕是在心虛的,被別人知道了底牌的時候,他都能夠表現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樣。
真廣忍不住嗤笑著,“還真的和愛花說的一樣啊,瀧川吉野,是一個極其惡劣的人啊。”
“我可不想被一個惡劣的人這樣說著——”吉野默默吐槽著,等到退無可退了,才發現身後已經是防護欄杆了。已經不得不正視著如此近距離的真廣了,哪怕如何的,被這樣的真廣所蠱惑、哪怕如何的,因為這樣的真廣變得奇怪,總會有讓你無法逃避,退無可退的境地出現。這大概便是不破真廣和瀧川吉野的相處方式了,一個處處緊逼,一個步步退讓。
嗤笑過後,真廣才後知後覺,原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真的近到了危險的地步。
恍惚之下,口腔、鼻翼之間彼此交換的氣息,漸漸的充斥著淡淡地酒味,並不濃烈,在這沉悶不堪的厚重空氣之下,反而尖銳凜冽、清雅勾人,這就是那杯異鬼的味道——冰冷的駭人、冷到了極致,便是燙人的溫度,鼓動著再多汲取一點、再多汲取一點,哪怕被凍傷,被灼燒——就如同現在,無色透明的、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就連充斥在彼此之間的這股清洌的淡淡酒香是否存在也不能確定。
但就有那樣一個聲音,這樣鼓動著他們,這樣說著——近一點,再近一點。
啊,這也許並非是錯覺,也並非是虛幻,只是那分作兩半的液體在彼此的呼喚,也在斥責著,對的,原本便是一杯完整的整體,何等殘忍的手段,讓它一分為二,所以它才叫囂著,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融合為一體。
所以,近一點,再近一點——
鼻尖已經相互抵在了一起,只隔著大概一張纖薄的紙張的厚度,他們就要合為一體了——
恍惚之間,越過了吉野的耳垂,看到了他身後的海。這座城市是臨海的,讓真廣感到驚奇的,再在厚重不堪的空氣之下,只有那磅礴的大海絲毫不受阻礙,總有那大大小小的波濤,擊打著細小的沙灘碎石。
就如同涓細的浪花親密的拍打著細小的碎沙,發出微弱而綺靡的曖昧摩。擦,這不過是幻聽罷了,只是呼吸之間的交換與交融,又怎麼會能被耳朵所捕捉到的聲響?
“真廣……”吉野的聲音很輕,大概是因為這種不明的氣氛而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
分明在正常不過的了的聲音,卻鼓動著真廣脆弱的耳膜,清晰的比捕捉住,然後再被無限次的放大,直到讓不破真廣都承受不了的疼痛為止!然而這卻是何等甘美的疼痛啊,這讓真廣止不住的想要在多聽上那麼一點。
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麼?!這又如何?因為根本沒人會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因為根本沒人會來回答這個問題,還是因為…………
啊,對了,這大概是因為這烏雲籠罩的天氣,是因為這厚重而沉悶的空氣,是因為這狹小的街道,是因為太過安靜的氣氛。而他們兩人,就在這幽暗的、狹小的空間裡,呼吸著那僅剩不多的空氣,隨時都能因為忽然的窒息而感受到死亡的極致痛感,只能彼此的加大呼吸的力道,爭搶著寶貴的呼吸……
只是不夠,心臟傳來的窒息的緊張感愈來愈激烈,還需要更多的,更多的——於是他們彼此考得更加的貼近!就連唇齒也要貼在一起了一般,缺氧的感覺讓它們蠢蠢欲動,就要在接近一點,然後爭搶著屬於自己的東西。
只是這樣的話,大概會捨不得,他可是真廣(吉野)啊,要死他死掉了可怎麼行?!可不能讓他死去。這是個存在於他們內心的極其隱秘而彆扭的秘密,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這個彆扭的秘密,他們只能在彼此爭搶之下,渡給對方更多的,更多的——
“是醉了吧,真廣。”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太近了,只是這樣輕微的一句話,都讓吉野覺得他們的唇齒已經連在了一起,酥麻的感覺從這細小的碰觸之間,在整個身體裡蔓延和傳播,如同病毒一般,怎麼也無法遏制和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