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到了電梯門口，用修長的手指戳著牆壁上的按鈕。

我以為他要下樓，但在我進入電梯後他沒有跟來，而是停留站在門外。

我知道，分別的時刻又到了。

“再見，神秘人小姐。”他笑著對我揮手，直到電梯門完全關閉。

“再見，周崇光。”

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輕聲的對自己說。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來，我給你介紹，他是費啟思。費爾頓。”明女士將我推到費啟思面前，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是不是捏一下，用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你好。”我笑著伸出手，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

金色的頭髮，典型的西方面孔，穿著精緻的黑色西裝，全身上下一絲不苟，接受到我打量的目光，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眼角暴露出兩條魚尾紋。

“很高興見到你，靜好，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漂亮。”他說著一口純正的中文，然後紳士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啊，”我小小地驚訝了一下，“謝謝，你姓費爾頓　，那你認識湯姆。費爾頓嗎？”

費啟思笑道，“如果你想要他的簽名，我可以幫你拿到，就算你想去見他本人也沒有關係。”

“真的”

“真的。”

在回來的路上，我的心情有些忐忑，但在見到費啟思後，這種忐忑就消失了。其實我也應該相信明女士的，她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晚飯主打牛排，我坐在明女士和費啟思對面，這正好方便了我對費啟思的觀察；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他的修養很好；對於中國很熟悉；聽人說話的時候會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往往只要明女士與他對視一眼；他就能知道對方眼神所表達的意思。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我似乎不用擔心什麼。

晚飯後，我躺在媽媽身邊，像往常無數個夜晚那樣，現在我只是她女兒，她也只是一個母親。

“媽媽，你愛費啟思嗎？”

“愛。”

“媽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很奇特的感覺。”

“奇特的感覺？像吃到夢寐以求的蛋糕嗎？”

“像，但更像是找到了靈魂的依託，找到了生命的終點，找到了這個世界上另一個自己，你所有的感情都會被他擴大，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

我沉默了一會兒，抓起胸前的一縷頭髮。

“那如果找不到那個人呢？是不是會一直孤獨下去？”

“孤獨？”媽媽摸了摸我的頭，將我攬進懷裡，“不要這樣想，孩子，孤獨來自人的靈魂，愛情是無法化解的，即使再怎麼相愛的兩個人也都只不過是在黑暗中並肩行走，感受著對方的努力，然後化為前進的力量。正是因為我們領悟到了自己的孤獨，由己及人的感受到了別人的孤獨，所以才會對別人生出真摯的愛。”

我又想起了周崇光，那個孤獨的少年。我想起了我在那裡對他說的話，我覺得的那些話裡面隱含了許多偏見。

“那麼兩個同樣孤獨的人能夠走到一起嗎？”

“能。”

“但是貧瘠的土地上長不出參天大樹的。”

“但是一旦長成，就是滄海桑田。”

作者有話要說：

☆、時代的變遷

自從確認了結婚日期後，明女士比任何時候都起的早；每天我推開房門的時候；就能看到她站在高處，像個女王一樣對著四周忙碌的工作人員發號施令。

屋子裡的所有東西被一一裝進打包箱，彷彿在宣告著我即將步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寶貝，你的早餐在廚房，讓柳姨給你熱一熱。”她走過來擁抱了我一下。

“我不餓，媽媽。”

我的視線在屋裡晃了一圈，只見柳姨在廚房裡忙活，四周都是走動的穿著工作服的人，沒有看到費啟思，估計是去了婚慶公司，昨天吃完飯時好像接到了對方的電話，需要他去看一下。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搬著一個大箱子走到她面前，“這些放哪裡，夫人？”

明女士纖手一揮，“放到二樓的儲物室裡。”轉過頭來對我說，“那些東西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去看，但留在那裡總是好的，就像留住我們的過去。”

“真不敢置信，你就要結婚了。”我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看到她眼角被粉撲掩蓋的魚尾紋，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真的老了，她需要人陪伴。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