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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的,如果之後再追加其它的草藥,那麼致死、致殘、致癲也不無可能……”
毒瑾沒有輕率下結論,他領著我從迴廊繞到了廳堂後方。在連排的埭舍前,除了擺放七八口太平缸之外,還有一鼎青銅焚爐,爐旁的筐篚內裝的是早前從靈堂內清理出來的供奉與符紙等物。
“方才我是無意間發現堂後竟無人值守的,想來是被藉故支走了。”毒瑾操起火筴,從爐中分揀出更多尚未完全爇化的香條殘段,口中解釋道:
“把灶雞花鱗莖研粉混在香條內,這手法妙得很,燃香時不會有異味,香盡後就化成灰,徹底死無對證了,但正因為摻進了灶雞花鱗莖,香條才不易燃盡,經得住焚爐文火慢慢焠。當然,也怪那制香人的活計不夠火候,若換由我來掐香,就不會讓人從香屑中覺察出端倪,更不會允許證據銷燬得如此慢。”
捻吧捻吧香屑就能看出玄機了?毒瑾理所當然的口吻差點讓我以為那些香條上本來就刻有“灶雞花鱗莖制”六個大字,我聰明地沒再追問灶雞花的種種,省得被他看出我的孤陋寡聞,只在心裡暗暗慶幸今時他不是我的敵人。
“特製的香條,還是整束整把的,剛好夠填滿靈案上的香盒……這些莫非是春蓮拿來處理的?”想想春蓮怪異的行徑,再看看焚爐內的香條,我大膽猜測。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欲處理掉香條,也就是說她的目的已經達成,或者……發現無法達成。”毒瑾順著我的話展開假設。
“也許我們應該先弄清楚春蓮到底要幹什麼,她調換了一整盒的香條,那麼隨便來個上香弔唁的賓客都會中招,她的目標未免太泛了吧!”我咕噥,在腦海中快速回放春蓮調換香條時的情景,試圖找到某些被忽略的線索。
一旁的毒瑾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他的面色大變,道:“毒玄,我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因為儀公子極可能要對付顏先生!”
“咦?怎麼可能?!”我跟不上毒瑾的思路,但仍下意識為墨臺妖孽辯護。
“說那個春蓮的目標泛其實不然!她是儀公子的心腹,又是在皇上到來前匆忙調換香條的,而皇上到府之後就沒有新的弔客了,也就是說她的目標一定是在皇上及隨駕的人裡頭。從她調換香條到我們發現香條的這段時間裡,進出靈堂的人固然不少,但真正上香的估計沒一個,因為從儀公子阻止皇上上香的那一刻起,就不會有人甘冒犯上侮君之罪再過來上香了啊!所以,春蓮的目標也許從一開始就只針對一人……”
聞言,我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虛弱地說道:“我是覺得依墨臺妖孽的性子,怎會開口邀顏煜上香的,但他……顏煜為我、為墨臺府都犧牲到這份上了,他還跟顏煜較什麼勁啊?!”
“你不會明白‘妻主’對一個男子的意義,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稱謂,而是頭頂上的一片天,妻主沒了,天就塌了,而男子卻還必須在支離破碎的天底下苟活!”毒瑾突生的厲色嚇了我一跳,但他迅速控制好情緒,轉而寬慰我道:“儀公子沒有強來硬幹,說明他還是有所顧忌的,我們只要搶在儀公子再次行動之前將顏先生帶出來就好了。”
一想到墨臺妖孽,我的內心又酸又疼的,他擁有尊貴的血統、顯赫的家世、輝煌的前程,找了一個我這樣的妻主可以說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汙漬。我一廂情願地想幫他抹去汙漬,認為我跟墨臺府斷絕聯絡是為了他好,也一直安慰自己墨臺妖孽性格堅強,早晚能從喪妻之痛中振作起來的——是啊,早晚,或早或晚,只是需要的時間究竟是一月,還是一年,抑或好幾年呢……我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
“我真的不可以去見他嗎……”
我的輕聲自語令正欲踏上回廊的毒瑾猛地轉身,他蹙眉道:“見他?見儀公子麼?你要讓他幫你救出顏先生?你如何忍心……”
“我還沒自私到要拉整個墨臺府陪葬!”我知道毒瑾要說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但仍免不了心存奢望,所以我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如果……如果我運道夠足,能夠順利救出顏煜,那我能不能順道再去找一下墨臺妖孽,死皮賴臉地問他願不願隨我亡命天涯呢?”
毒瑾定定地瞪著我,潑下了冷水:“就目前情況而言,不管你要見的人是顏先生還是儀公子,難度貌似是一樣的。”
既然都是不可能的任務,那麼多一件少一件其實沒區別,只要給我一定的時間,再加上足夠的運氣——我不敢再多耽擱,邁開大步,朝前院走去。
“顏煜是我的義務,墨臺妖孽是我的責任。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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