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是,沒有發現我的“概念偷換”,也就是詭辯中的“套袋式原理”。
“如果你能以此立血誓,我就勉為其難,立即收你為徒!”我一副施恩的嘴臉,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如此最好,這樣咱們就能呆在一起了,你陪著我修行,等我完成這個‘道’之後,咱們就回族裡!”他沒深想,笑眯眯地應承下來了。
只見他突然張口咬破一指,擠出鮮血,塗抹於十指的指尖,然後看著我,目不轉睛,雙手快速而熟練地結印,輕輕念道:“上謁,以吾之血、以吾之身、以吾之魂諾,覺遍十方界,了達於無明,知彼如空華,吾奉汝為師,如伺天、如伺親,無悖於汝;若違而不然,發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腦垢色,皆歸於土,唾涕膿血,津液涎沫,痰淚精氣,皆歸於水,四大各離,今者妄身。”
他念誓之時,表情木然,神色陰冷。他的人明明仍站在我跟前,但是聲音宛如從遠方傳來一般,空洞而渺然,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卻發出重疊之聲,彷彿數十人數百人一同念道……一瞬間的恍惚,我的身子如墜冰窖,心底一陣驚寒,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在懼怕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他的笑臉,鳳眸細細彎彎的,晶亮而清澈,我想回他一笑,卻發現臉部僵硬,只能輕扯嘴角,心底因血誓而起的震憾,久久不得平復。
“我現在能跟你回去了嗎?”他笑著問道。
我靜靜看著他,輕輕說道:“你千萬記住,除非萬不得已,別再對人發血誓,包括我。”
他不解,張口欲言,我已先行開口,說道:“半月之前,你在東院迴廊散步的時候,看到我遺落下帕子,拾起欲還我,但我已走遠。之後數日,你經常去東院,就是為了還我帕子,但一直見不到我。近日聽說,我每天未時,都會經過這兒回東院,所以今天特地來這兒尋我,但是一直沒等到我,卻又不願就此離去。一直到酉時,也就是現在,突然聽到有人呼救,你尋聲而來,見一蒙面黑衣女子正欲對我不利,你放聲大叫……”
惡俗的故事編完了,我順手從懷中掏出已經沾血的帕子,展在他眼前,道“記好這個故事,不管誰問,你都這麼答話!記住這個帕子,我只用白布帕子,帕上無字無花!”
“那我放聲大叫以後呢?”他的包子臉,皺得跟梅乾菜一般了。
“然後……然後就緊緊跟著我,別離寸步。”
我沒理會他是否能理解,兀自翻開衣領,察看肩頭那道約摸四寸的劍傷,似乎恢復得不錯,已經不再滲血,四周乾涸的血塊,呈現黯淡的紅褐色。
“你受傷了?”他驚呼,一時手足無措。
敢情之前您跟我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一直沒發現我穿的是血衣?!我古怪地看著他,開始懷疑他不是“純”,而是“蠢”。
剛想開口教育他幾句,就警覺地捕捉到迴廊上的腳步聲——
“你可以開口尖叫了!”我一邊吩咐道,一邊發狠地擠壓傷口,將傷口生生地撕裂了。頓時,左肩溼濡一片,巨痛襲來,竟更甚於先前中劍之時,我順勢軟身靠在顏煜身上。
顏煜依言尖叫,見我如此,叫得越發驚人。
頃刻間,迴廊上衝出五名巡邏的女弟子,她們手裡提著紙糊燈籠,直奔過來。
“有刺客,快追……”我面色蒼白,全身冷汗,右手顫抖著指著遠處的假山亂石。
“玄長老!”
兩名弟子順著我手指方向,飛身追去,兩名女弟子護在我身邊,一名跑回長廊,搖響了廊簷的排鈴。那陣陣細密的聲音如波浪般,由近而遠,在整個蜿蜒的迴廊中傳播開來,一陣比一陣急促,一波比一波尖銳。須臾,迴廊上出現了無數凌亂的腳步聲。
我右手捂住肩部,慢慢走了幾步。一名女弟子上前,將我託抱而起,欲用“流雲”帶我回東院,我的左手卻緊緊抓著顏煜的衣袖,她無奈,只好屈就顏煜的步行速度。
一路走來,到處都是手持燈籠的弟子,人人持劍,如臨大敵,見我一身血汙,各個驚疑不定。
還未到東面的長廊,就見藥殷迎面奔來。他見我如此,雙眼圓睜,臉色蒼白,一言沒發,顫抖著雙手就上前要掀我的衣服。
我現在最怕見的人就是他,心裡沒底,不確定他會不會看出我的肩傷的古怪,勉強說道:“回去再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藥殷的聲音暗啞,目光掃了一圈我周圍的弟子,最後落在了我身旁的顏煜的身上。
“有刺客要殺我,幸好這位小兄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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