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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是他的汗,還是我的……
生孩子——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連自保都困難,又何其忍心將一個無辜的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然後再眼睜睜地看著它因為我的無能而逝去呢?!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我有條件給我的孩子提供優渥的生活環境,但是,從沒有關於“藥人”後代的記載,天知道我這個身體會生個什麼樣的東西出來——
“妻主,你……不願意,對嗎?”耳邊傳來墨臺妖孽的囁嚅,感覺到他徐徐抽回了放於我掌心之中的手。
我抬眼看去,他的春眸溼潤,面上的血色盡褪,嘴角輕顫,似乎試圖扯出一抹笑,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這樣的他,令我的鼻間微酸。撇開孩子不說,之前是因為懼怕他而不敢碰觸他,在確定他的心意之後,我仍遲遲沒有動作,就是在等他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對我只是一時的迷戀,那與我分開之後,另嫁她人,即使已算二嫁,對方也會念在他是處子,多疼惜他一些的——畢竟在這裡,貞潔對男子格外重要。
心一橫,反手抓住他即將抽離的手,挑眉問道:“你現在是在‘精期’嗎?”
霎那間,他顏如渥丹,張口結舌:“你……你一個女子……你問這個作甚?”
“我研究過醫書,男子若想受孕,必須要在‘精期’之內才可以。”我耐心解釋。
他的嘴皮掀了又掀,終於支吾出聲:“現在不是,可是義……皇太君明明沒說要在……在……他只說,男女一定要遵循天覆地載的萬物推原之理調和,陰陽合諧,乾坤有序,維綱常,如此方能夫妻和睦,多子多孫。”
好……好含蓄抽象的言辭啊!
“我想我明白了……”墨臺妖孽壓根搞錯了那個皇太君說話的重點,重點是過程——“調和”,而不是結果——“子孫”。
沉默了一會,我問道:“皇太君是怎麼知道我們沒有‘遵循天覆地載的萬物推原之理’的?”
“皇太君給我看了一些……圖本,我才知道,我們並沒有洞房……妻主,你的身體是不是有……隱疾?皇太君說,太醫院執掌大方脈的院使最擅調理女子這方面……”
這一次沉默更長時間,我突然抬眸,直勾勾地看著墨臺妖孽,說道:“我們現在洞房吧!”
他的那雙美眸倏的張大,結結巴巴道:“你不是……不要我?”
“我什麼時候做過那樣的表態了?你一直在胡思亂想什麼?”他的這句話,令我皺眉,我硬是捧起他的臉,細細打量。
面如朝霞映雪,遠山黛眉,翦水春眸,映日絳唇,華美明豔不可方物的容顏,我的夫君啊……
我輕輕地與他的額頭互抵,看著他溫暖的眉眼,彼此交錯的呼吸,佛手柑的甜香,令我心安。我牽著他的手走著,他臉頰通紅,眼色濛濛,如中蠱般跟我一起坐到床邊。
隱約知道,一旦跨過這條線,我的世界會有所改變,但是——我拒絕深思。
我準確地吻上他的唇,與之前的互咬,是天壤之別的溫柔,開始只是蜻蜓點水,然後慢慢加重,輾轉著,纏綿著,索取著,他的身子,先是僵直,然後慢慢軟化,緩緩躺倒在了錦被上,猶如一池春水,漣漪盪漾,溺斃我的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他低喘著喃喃道,眼眸瀲水,妍容微酡,含著情,帶著欲,鬢雲亂灑,青絲散開。
“我也不大會,不過人類是本能的性動物……”我笑著低語,鼻尖輕觸他的鼻樑。
衣衫褪盡,我看到他右肩泛粉的疤痕,雖在慢慢淡化,但是提醒著我,它真實存在著。
“給我看看你的背。”我輕輕說道,嗓音沙啞。
他臻首低垂,依言背轉身子,晶瑩的玉肌上,那道駭人的劍傷已然不見,只留下微微泛白的淺痕,我以指腹輕觸他背上那片不復平整的肌理,他的身體輕顫著,無端惹我憐惜。
這是不是已經恢復到極致、不可能完全抹去了?心裡晃過這個念頭,隨即用力地甩掉。我以唇瓣代替指尖,吻上他的背,輕舔著,如膜拜一般……有或沒有這傷痕,有差別嗎?我只要珍惜眼前的墨臺燁然,牽著他的手,一直往前走就好。
我注意到他右臂內側點了一個梅花樣的砂痣,腦海中立刻想到“守宮砂”的基本原理——雌性變色龍在繁殖期,全身充滿雌激素,當它和雄性變色龍相遇時,雌激素和雄激素便中和消失……眨眨眼,全力抹去如此殺風景的臆想。
撥開發簪,任由長髮垂散在彼此光裸的身體上,我緩緩地覆上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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