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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老太婆一臉鄭重地說道。
聞言,我的額角隱隱跳動。我能感覺到祭司老太婆疼愛顏煜,所以對我擅闖宗廟祠堂那麼大的事情都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現在的這番話,不是骶族祭司所該說的,而完全是以顏煜祖母的身份來說的,然而,她對顏煜的偏袒與徇私用錯了方向——不能“推”,執迷難無悔;該是“拉”,懸崖終勒馬。
我不接受顏煜的感情,因為我不能,更加不忍!亂了分寸的悸動,需要以理智得近乎冷血的方式來平復——顏煜背井離鄉,因誤會對我產生了親近感,可以肯定他的感情駕馭能力尚不成熟,導致那份親近開始失控,逐漸變質……他是天生的修行者,而我是他修行道路上的絆腳石,我們之間的感情無疾而終,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該死,現在不是剖析我的情感的時候,我要思忖的是,雖然祭司老太婆已覺察端倪,但並未掌握終始,換言之,我完全是有機會的。
我始終沒出聲,決絕地搖頭,然後越過祭司老太婆走向鼓樓的大門,背後傳來祭司老太婆的嘆息——祭司老太婆太過情緒化,是故沒發覺我的破綻,我想我應該欣喜的,但心情壓抑,難以釋懷。
一路走著,我的步伐沈紆。殿堂之內,不同於先前的黯然,竹篾編織的蹄底燈相向而立,三步一對,從門邊直直延伸至大殿深處。空氣中瀰漫著油燈內松脂燃燒後的香氣,沒來由地安撫了我的焦慮,我開始冷靜地觀察周遭,尋思退路。
沿著燈火勾勒出的甬道往裡走,在竹燈的盡頭,我看到以顏璆為首的數百人,虔誠地跪伏於神像前,恭敬之式呈五體投地。我有意放慢步子,目光遊移於兩側的格櫃,藉著長明燈的微光,終於找到了刻有“端敏英哲六十七之顏琊”的牌位——得虧我練習了多日的籀篆體,才勉強認出這幾個字。
繞過人堆,向目標的格櫃靠近,我的神經繃緊,全身戒備,抬手觸到櫃沿的瞬間,不由暗舒一口長氣——看來祭司老太婆為了祭典,特意將“風霧陣”撤去了。
正當我打算進一步行動的時候,藤拐敲擊石磚地面的聲響由遠及近,隨即就聽到祭司老太婆高聲說道:“顏煜,既然你已決意如此,就以你的身、你的血、你的魂起誓吧!”
我貼櫃而站,徐徐回身,先掃視了一圈地上抬起頭卻不敢直視我的人群,然後直直望向祭司老太婆,張口說道:“作為顏煜的師父,我不同意他現在繼任祭司之位。”我一邊說著,一邊若無其事地摘下面具,然後當著眾人震驚的面孔,毫不吝嗇地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丫頭,你……”祭司老太婆倏然瞪大雙眼,下垂的眼皮難掩瞳眸內的精光。
人群開始騷動,顏璆站起了身子,雙眉擰緊,斥責道:“小六師父,這裡是我族的聖地,容不得你在此搗亂!”
我未接顏璆的話,仍舊看著祭司老太婆,笑道:“婆婆,您現在就讓位給顏煜,實在可惜可惜。”
祭司老太婆沒有開口,只是一徑地打量我,反而是顏璆已然動怒:“你的意思是小六擔不起祭司之職嗎?儘管小六年紀尚輕,但他的能力早已得到族人的認可。更何況,還有祭司婆婆與我從旁協助。”
“我不是質疑顏煜的繼任資格,只是悲秋嘆惋罷了。祭司婆婆雖是暮年,但不見龍鍾之態,老當益壯,不繼續做祭司,實在可惜;顏煜剛過二八,韶華之年,不情不願地當上祭司,將大好青春埋葬了,亦是可惜。”我搖頭晃腦,話是衝顏璆說的,但目光不離祭司老太婆。
眾人議論紛紛,而祭司老太婆倒是沉得住氣,一聲不吭,臉上波瀾不驚,讓人沒法揣度她的心思。
顏璆拔高聲音,強勢地說道:“小六師父,你非我族類,無權干涉族中事務。”
“她身上穿的……是咱們特意為小六縫製的袍子。”跪在顏璆後方的顏煜的二哥忽然叫道。
“小六在哪裡?你穿戴成這般,究竟有何居心?”顏璆面色甫變。
“顏煜啊……”我沉吟,右手把玩著面具,左手狀似隨意地負於身後,開口答道:“我把他藏起來了,你們最好快點找到他,不然會出事兒的。”把顏煜扔在瓦缸裡,實是無奈之舉,缸裡滿是血腥臭味,透氣性差,呆久了肯定不舒服。
“快看她的手……天哪,全是血!”顏煜的四哥面色泛白,整個人微微顫抖著。
顏璆神情大動,猛地邁前,咆哮道:“這是誰的血?你對小六幹了什麼?”
“我沒對顏煜幹什麼啊……”我一怔,看了看手上的血汙,又望了望6續站起身的忿然的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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