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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合上了眼。莫歌夜用盡力氣抱住依依,溫暖依依,可她的身子還是冰冷了,徹底冷了!
陣陣馬蹄聲響起,莫歌夜痛苦的閉上眼,他無法阻止陸古簫撕心裂肺的痛。陸古簫滾落下馬,一聲長嘶,如厲鬼哀嚎,震得倦鳥驚飛,震得無憂淚珠簌簌直落。陸古簫跌跌撞撞的上前,摟著愛女冰冷的身子,哭得肝腸寸斷,寂靜深林,只剩下他撕心裂肺的哭聲。無憂跪在依依身邊,淚如斷珠,依依真的就這樣走了嗎?無憂悲痛之餘,伸手去搓依依冰冷的手,希望能將她喚醒。卻感覺手心有些不對,輕拉開依依的手,見一顆月牙白玉躺在那裡。無憂心裡一震,不及細想,將月牙玉放進袖中。
安凝郡主慘死的訊息馬上轟動皇宮。葉少尋不負所望,抓住了那日逃走的黑衣人,莫歌夜稟明皇上,皇上下令嚴審,必定要揪出幕後主使。碧落軒裡,內外一白,本就地處偏僻,如今越發是透著淒涼。莫歌夜與無憂剛進了碧落軒,玉妃便直指著無憂怒道:“你給本宮滾出去!”莫歌夜忙扶住道:“母后,當心身子。”玉妃淚珠滾滾而落:“依依沒了,她過幾日便是本宮的兒媳,如今就這麼沒了!都怨她,若不是這個女人,依依不會出宮,若不是這個女人,依依早已與你大婚,平平安安站在本宮面前叫本宮一聲母后!都是這個女人,從她進宮,就不得一日安生!先前差點害死你,現在又害死了依依,本宮一定要把這個女人趕出去!”玉妃上前,死命的拉扯無憂,莫歌夜忙拉開道:“母后,這件事跟憂兒無關。”玉妃使勁推開歌夜道:“全是她的錯,不休了這個女人,就別認我這個母親,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莫歌夜道:“母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依依的事要緊。”玉妃怒道:“是這個女人害死依依的,母后百般求她答應你與依依大婚,她卻只知道敷衍本宮!都是她要獨佔你才害死了依依,要報仇先把她趕出去!”無憂看著悲怒的玉妃,默默跪下開口道:“母后,依依死了,臣妾知道你很難過,臣妾也知道你現在恨極了臣妾,你要處置臣妾,臣妾也不敢辯駁半句。但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查出依依到底被何人所害,事後母后怎麼處置臣妾,臣妾都認!母后,臣妾尚且不忍看依依死的不明不白,難道你就忍心嗎?”玉妃聞言,跌坐在長椅上,撐著額頭不說話。莫歌夜知母親向來身子不好,忙扶著玉妃進內殿休息。
清王府裡,無憂站在一旁,聽葉少尋向莫歌夜回稟道:“王爺,牢裡的黑衣人招認,是受太子指使,已經簽字畫押。至於引郡主出宮的人,一直未查到。”莫歌夜皺眉不語。葉少尋道:“王爺,光憑刺客的招認,就足以定太子的罪,王爺何必再猶豫,我們立時向皇上回稟,求皇上處死太子!”莫歌夜道:“事情還有諸多不明的地方,冒然回稟,只怕會功虧一簣。記得當日我們在林外,是聽到打鬥聲的,這麼說來,當晚逃走的,應該是兩個人,且這兩個人,分明不是一夥的。”無憂這才想起,忙掏出那月牙白玉向歌夜道:“歌夜,這是握在依依手中的。你可曾見過?”歌夜拿在手裡細看了看,搖頭道:“這是罕見的羊脂白玉,且這月牙形狀有些奇特,上面許多小缺口,好像是從哪裡摔碎下來的一塊兒。但若說是摔碎的,缺口卻平整光滑。”無憂接過道:“你說的對,看這個缺口,分明是人為的,難道這玉本是一對兒的?這塊玉緊握在依依手中,定是兇徒身上的……”葉少尋急著打斷道:“別再研究這塊破玉了!如今刺客已經招認,我們就立時回稟皇上,要他處死太子!”莫歌夜道:“計劃需想的周密,少尋你太性急了。”葉少尋有些激憤的道:“王爺叫我怎麼不心急,明明知道仇人是誰,卻不能報仇雪恨,王爺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先前顧及王爺王妃的安全,我不能動手殺太子,如今太子咎由自取,葉某哪裡還能多等片刻!當日太子殺我全家,還欲借我之手殺王爺,若非橫生枝節,青峰崗上王爺早成了我劍下亡魂;若非王妃在皇上大臣面前全力替我遮掩,我哪裡還有性命報仇;太子殺我全家,陷害王爺,如此惡毒之人……”“你說的都是真的?”門猛的被推開,玉妃幾步走進來,死死的盯著葉少尋問。莫歌夜心知不好,忙道:“母后……”玉妃直拽著葉少尋道:“說,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歌夜道:“母后,你聽我說……”玉妃回頭,面上是難以置信,震驚,痛惜,恐懼,心疼,悲憤交雜:“當日你受傷差點死掉,是他要殺你?你明明知道,還一直留他在身邊?來人,來人……”莫歌夜拉住玉妃道:“母后,你先不要喊,當初瞞下這件事是兒臣的主意,此時你聲張出來,這欺君之罪,是害了兒臣。”玉妃聽聞,知道不能聲張,忙住了口,手足無措間,忙緊拽著歌夜,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