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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驚懼緊張不定。他的反應太過奇怪,無憂正自詫異,林晟已經平復情緒,開口說道:“上次那塊玉佩,你還是保管好些,勿要讓人見到。”原來如此,原來他是怕世人知曉,他這個堂堂駙馬曾經多麼的薄情!若是先前,無憂定然又會生氣,可如今,恨淡了,也許是最後一點愛也沒了。她背對著林晟,淡淡的道:“駙馬爺放心,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曾有個始亂終棄的父親。”說著沒入黑暗,再不回頭。林晟看著無憂消失,臉上悽苦之色更甚。
☆、初起漪淪
無憂自上次去過林府後,心裡輕鬆很多,揹負了那麼久的恨,終於放下了。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孃親知道自己的決定,也一定會開心吧。今日早起,無憂覺得天氣越發的熱了,便找了件銀白輕紗薄裙穿上,悉心將長髮全挽起,拿個素潔銀簪簪住,一時覺得涼快不少。惜鳶提著花籃進來,見無憂對著鏡子細心收拾,笑道:“王妃這幾日心情不錯,從未見你這樣耐心收拾打扮過。”無憂道:“我平日有那麼懶怠嗎?”惜鳶道:“王妃自己說呢?”無憂笑看著惜鳶手裡的花籃道:“怎麼採了這麼些花回來?”惜鳶道:“這都暮春了。趁著花未全謝,採些回來給王妃賞玩。”惜鳶看看無憂的髮髻道:“剛好奴婢採了花回來,王妃簪一朵在髻邊,就更好看了。”說著提著花籃過來,滿籃子的鮮花,還帶著晶瑩的露珠,甚是好看。無憂看過後道:“就那朵白色的芍藥吧。”惜鳶依言拿起那枝白芍,修剪後輕輕的簪在無憂髻邊,細看了會兒嘆道:“王妃,你該天天這般好好裝扮。”無憂只是笑,見惜鳶正將花插瓶,就道:“惜鳶,給葉大哥送些去吧。”惜鳶回頭道:“是。”頓了頓又說道:“王妃好像特別關心葉護衛呢,對葉護衛一直是特別的。”無憂便看著惜鳶不說話,惜鳶不好意思的道:“王妃怎麼這樣看著我?”無憂道:“我聽這話裡,怎麼有些酸呢?”惜鳶微紅了臉道:“王妃你又打趣奴婢,奴婢不過白問一句罷了。”無憂笑道:“葉大哥無親無故,心裡更是悽苦,對他多關心照顧本就應該,你有空,也該多關心關心葉大哥。好啦,我要到那邊紫藤花架下乘涼,有事到那兒找我。”
雖是暮春,清王府後院的紫藤蘿,卻還開得繁茂,稀疏的綠葉下懸著的串串紫花,宛若能勾起人心底情愫的一幕珠簾。紫藤花架前,微風吹得湖面輕皺,灑在水上的陽光碎成星星點點,隨著漪淪跳躍。莫歌夜閒步走來時,透過那層層紫花,看見無憂正臨水而立,將拾起的紫藤蘿花瓣託在手心,再吹一口氣,將花吹落在流水裡。無憂的薄裙在微風裡輕輕揚起,柔和的舞動,髻邊的一枝白芍,似還散著點點暗香;她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在陽光裡那樣的明媚乾淨。莫歌夜一時就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無憂玩得有趣,想湖水清涼,索性脫了一隻鞋子,將腳伸進去,一下一下的踩著水玩,湖水的清涼順著腳底直透入全身,說不出的舒坦,無憂自己便笑了。不經意間含笑回頭,卻見不遠處莫歌夜白衣飄揚,靜靜的站在花陰下。無憂嚇了一跳,不想自己一隻腳還在湖裡,猛的失了重心,身子搖搖晃晃的就要跌進湖裡。莫歌夜幾步上前,攔腰抱住無憂,四目相對,都有些怔住。一片花瓣打在眼裡,無憂才回神,忙站直身子,請安道:“王爺怎麼會在這裡。”莫歌夜整了整衣襟,說道:“好玩也要有分寸,你又想跌進去不成?”無憂嘟囔道:“若不是你嚇到我,我又怎麼會站不穩。”莫歌夜在紫藤架下的石凳坐了,看桌上有涼茶,自顧自倒了一杯道:“倒還是我錯了?”無憂也在他對面石凳上坐下道:“王爺每次都這樣悄無聲息的站在背後嚇奴婢,不過這次總算開恩拉了奴婢一把,不像上次扭身就走。”莫歌夜介面道:“這事恐怕要被你掛在嘴邊一輩子吧?”無憂正倒著茶,聞言手心猛地一顫,抬眼看著莫歌夜,心裡迴轉著這句話,竟有些微紅了臉,忙低下頭去,暗怪自己太過敏感。莫歌夜一時也未開口說話,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無憂低了會兒頭,終是說道:“奴婢可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看莫歌夜只是低頭飲茶,睫毛微微覆上眼眸,有些柔和的神色。無憂忽的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謝謝你。”莫歌夜抬頭看一眼無憂道:“你這又是為什麼謝我?”無憂聽了,自己心裡也有些模糊,謝他什麼呢?想想,自己要感謝的很多吧。他沒對她說過一句關切的話,一幕紫簾,一個字據,卻給她一個踏實溫暖的所在;他沒對她有過一次和顏悅色,卻是在青峰崗豁出性命救了她的命;他沒說過任何相信她的話,卻在林府毫不猶豫的放開她的手……無憂真摯的道:“還記得在寒香林裡,王爺說只當奴婢是陌生人,如今,還是嗎?王爺可以當奴婢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