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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我只在心裡念著就好了。”無憂道:“知道你有心,你送的蓮子糕很好吃。”後想想,這隨口而出的話,有些虛偽,自己何曾有胃口吃過這些東西。尹雪薇環眼四周,說道:“這水榭還如春日裡一般寧靜清雅。”無憂想起了紫煙,嘆道:“是啊,春日裡那麼美好,紫煙就是在這裡,告訴我她懷了孩子,那時她笑得,就像春日裡的花兒。”尹雪薇迴轉頭安慰道:“故人已逝,你不要太傷感,傷了自己的身子。我瞧著你,越發瘦的不像樣了。”無憂緊了緊披風,低著頭沒有言語。尹雪薇看一眼隨風亂落的柳葉道:“這些日子,你心思總是太沉重了。方才在水榭外聽你嘆息,似乎又心有所感?”無憂低頭道:“只是庸人自擾罷了。”尹雪薇道:“因無法做到我心依舊,故而煩惱嗎?”無憂一怔,不想她居然還記得當日水榭內一紙戲言,無憂已將她視為好友,也不想拿些虛言搪塞,只說道:“雪薇你真是蕙質蘭心。”尹雪薇溫婉一笑:“這又是什麼好煩心的事,你一向心裡明淨,倒看不開了。”無憂望著亭下的逝水,聲音有些輕飄飄的道:“依你說,又該當如何?”尹雪薇含笑望著她:“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無憂心裡一頓,望著湖面,一時不語,只管出神。尹雪薇道:“別瞎想了,有些事,多想也無益,心是最難管住的。”
無憂見尹雪薇眉間的輕愁仍未淡去,翠竹居中尹雪薇輕捋衣帶的神態,忽的浮現在無憂腦海。無憂看著她的眼道:“感觸如此之深,倒如親身經歷般,雪薇是不是遇到有緣人了?”尹雪薇清冷的面上微紅,只是一瞬,就沒了影兒,她溫婉回頭道:“我真心替你解憂,你反取笑我。”無憂微微一笑道:“是我錯了……”無憂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水榭外一人冷笑道:“六側王妃倒真是知錯能改的主兒!”尹雪薇與無憂聞言回頭,孟青瑤站在水榭外,嘴角帶著傲慢輕蔑看著他們。無憂與尹雪薇對看一眼,上前來問了安。孟青瑤傲然道:“其他人都別跟著,我想單獨和側王妃走走,側王妃若不肯賞臉,我也會有辦法讓你賞臉的!”說著先提步走了。尹雪薇有些不放心的拉住無憂,無憂看一眼尹雪薇,向她點點頭,就隨著孟青瑤去了。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到煙波閣,那是一座精巧別緻的閣樓。孟青瑤抬步要拾階而上,無憂不想再這樣隨著走下去,說道:“太子妃,我方才想起回府有事,就先告辭了。”孟青瑤回頭,面上傲慢之色沒了,撫著小腹幽幽的道:“別人懷了孩子,都喜不自勝,可我一絲喜悅也無,甚至恨它。”無憂看她微隆的小腹,想起了紫煙,紫煙那時的小腹也這樣微隆著,紫煙若還在,肚子只怕更顯了,她笑的一定如花般燦爛。無憂心下柔軟,跟著孟青瑤拾階而上道:“太子妃何必太過執著,苦了自己?人生苦短,指不定哪一天,人就沒了。太子妃如今有了孩子,更該看開些,珍惜眼前。”孟青瑤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無憂搖頭道:“我所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孟青瑤冷笑道:“真心實意?中秋之夜我將你推入邀月池,險些淹死,你敢說心中不恨我?”無憂道:“恨過。可當我清醒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我落水時,太子妃在岸上大聲的呼救。你並無心推我入水,更無心淹死我。”孟青瑤不置可否。無憂說道:“太子妃,錯過的已不能挽回,你不如放手,接受現在,快快樂樂的活著。”孟青瑤道:“快樂不了了。那日邀月池邊,他抱起你,眼裡那麼深刻的痛,我從未見過,你憑什麼能得到他那樣的心疼?我真希望那一刻自己瞎了!”孟青瑤說的有些激動,她上了幾步臺階,抬起衣袖,放在鼻端輕輕嗅了一下,神色才慢慢平靜。無憂看著她突然柔和的神情,說道:“你衣袖間薰染的,有茉莉香吧?”孟青瑤豁然轉頭,皺眉道:“你分辨得出?”無憂道:“你身上花香濃郁,初時自然分辨不出。可我接觸王爺的日子多了,對衣袖間的茉莉香已經熟知,是已你在茉莉香中摻雜了別的香氣掩蓋,我還是能聞出茉莉的味道。”無憂看著孟青瑤眼中浮現的深深的擔憂,說道:“你不必擔心,旁人是不容易分辨出來的。即使能,這香味複雜,不只是茉莉香,旁人也不能說什麼閒話。”孟青瑤擔憂微微隱去,卻哼一聲道:“我從不怕別人說閒話!”無憂道:“我知道。你只是怕傷及到他。”孟青瑤一怔,隨即嘴邊有些悽然的笑:“很可悲吧,只是想要追隨他的喜好,也要這般遮遮掩掩。”無憂抬頭看著閣角刻的片片祥雲,嘆一聲道:“太子妃不要再自苦了,不為自己,也要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上了閣樓最後一層臺階,孟青瑤停住腳猛的轉過頭來,目光裡是森冷的寒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