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蝨子似的亂扭亂動的折騰,“快揉揉,李博陽,李博陽……”
小孩子嘴裡嘟囔著,靠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好聞的奶味,以及……甜甜的糖味?
李博陽眉心一凜,伸手一摸就直接給掏出了他口袋裡的糖果,目光惡狠狠地,“以後沒吃飯不準吃糖。”見人要說話,那手立馬轉移方向放到小孩屁股上,顯然若是張靜北敢抵抗他就準備上手抽了。
小小孩子委屈得不得了,對著那張法不容情的包公臉,心裡恨恨,嘴裡卻不由嚼的更快幾下,撇著嘴點頭了,李博陽才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捂著他肚子,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打圈圈,讓他多少好受點。
開車的李彤很是驚訝地看了眼趴在自家兒子大腿上半眯著眼的孩子,她一直以為,像李博陽這樣的個性該是不喜歡張靜北這樣嬌氣的孩子的,哪知……李彤眼神微閃,不論如何,自家兒子能像個正常的孩子那樣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交際圈本就是一件很好的事兒,她還是樂觀其成,順其自然吧。
彈棉花和教書法的老師都在市郊區那裡,本也是極安靜的地方,附近居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退休老幹部,像張靜北和李博陽這樣去學東西的孩子挺多,但是據說那兩夫妻的門檻挺高,沒點關係還真進不去。
兩人過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三四個孩子在練字房那裡端端正正學寫字了,樓上專門弄了間練習彈鋼琴的房間,四周牆的隔音裝置極好,在樓下這麼近的地方也沒聽到啥噪音。
教書法的先生斯文俊秀,笑起來溫溫軟軟地,但是張靜北知道這男人教起人來最心狠,一點不滿意兩句話就能噎死你,不過確實有幾分能耐就是了。
張靜北被帶到了樓上,其實就是跟那教彈琴的女老師認個門熟熟臉,他的年紀又是最小的,一時也沒佈置什麼,只是讓他站在旁邊看著別人怎麼學習。
樓下和樓上都安安靜靜的,張靜北有些不適應,借了尿遁跑到陽臺上去了以後,乾脆自己搬了凳子百無聊賴地扯著陽臺上的花草玩。
這天暖洋洋的,陽光迷濛,倒是睡覺的好時候,一個沒注意小崽子就打起了盹。
樓下有些喧雜,就見院子外站著一大一小兩個男的,睡眼朦朧,張靜北淡淡掃了一眼也沒注意,只是耳邊絮絮的聲音總是不自覺往耳朵裡鑽,聽之沉迷但又煩躁,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偷個懶覺都不行,張靜北登時有些不高興了。
氣沖沖站起身,張靜北正憋著股氣想發火,不過一抬眼那眼神立馬就不對了,這一個兩個的背影不要太熟悉喲~
待得看清兩人的容貌,張靜北頓時冷笑三聲,呵、呵、呵!
果然是冤、家、路、窄呀!
第九章
人常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不做死不會死啊親。
張靜北當時驚訝之餘,恍然想起,若換作上輩子的現在,他和李博陽的關係還沒有如今這般要好,更別說約好一塊去學什麼東西了。
當然,李博陽還是一樣選擇了學書法,他也一樣選擇了學彈棉花,但是日子還要往後推一推,若沒有李博陽今日的堅持和張媽媽的順手推舟,不意外的話兒,張靜北還得晚上一兩個月才會去學彈鋼琴,而那時候,那人已經在樓下學有一段時間書法了。
張靜北一直站在陽臺的陰影處靜靜地看著那男人帶著他旁邊的孩子和教書法的王先生絮絮交談,看著王先生微皺著眉,看見那男人略帶討好的笑容,以及旁邊那孩子算計十足的眼神,摸著嘴角不自覺地輕笑一聲,你看,這世界就是這麼美妙。
巧合之所以是巧合,不過是萬千算計下的最為精確的一個‘偶然‘。
張靜北從來沒想到自己與那人連相遇都是在別人的謀算下進行的,那時候他正厭煩李博陽,更因兩家大人過於熱衷的行止反而讓他起了逆反心理,總之他看李博陽是哪哪都不順眼,連帶著之前說好去學鋼琴的事兒也往後推了半個多月。
而那人,便是在這期間和張靜北從一次‘小矛盾’,再到相識相熟繼而產生感情。
樓下的交談正是進入白熱化,看王先生眼底暗含不耐但還微笑著與人打太極的面容,張靜北心裡明白,這次估計是送不進來了。
遠眺著兩人被王先生客氣地送出院子外,張靜北正覺無趣準備轉身回屋,便見那孩子忽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奇怪打量幾秒,然後迅速轉過頭去,眼瞼微垂,也不知在想什麼。倒是旁邊那男人神情緩和地勸了幾句,兩人才慢慢走遠。
風聲漸稀,偶間吹入耳尖的便只有那句輕輕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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