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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啊,我是想救四公子啊。”她說道。
“你,你,為什麼不來跟我說?”程大夫人喝問道。
“我說了,夫人會信嗎?”半芹反問道,帶著幾分委屈。
當然不會信。。
程大夫人語塞。
“那你就私下教唆春蘭?你把四公子當什麼?萬一有個好歹。。”她氣道。
“不會的夫人。”半芹笑道,一面擺手,“四公子這個症狀我見的多了,當初在道觀裡,道長姑姑們都是這樣做的,很簡單的。”
程大夫人咬牙不知道說什麼。
“我原本是想告訴老爺夫人的,但是,你們這裡不是幷州,我說了只怕不信,四公子的病可不敢耽擱,如果在幷州就好了,我一說是青雲觀的,大家肯定信的。”半芹說道,眼睛亮亮,神情采採。
她說到這裡想到什麼,看著程二老爺。
“二老爺,您一定知道吧,咱們幷州的青雲觀驅鬼辟邪最厲害的。”她說道。
程二老爺被問的有些黑臉。
他恨不得這世上沒有青雲觀,哪裡還會特意去關注青雲觀。
再說這些求神問鬼是那些內宅婦人才會幹的事,他一個官家老爺怎麼會去理會。
他哼了聲沒有說話。
看著這小丫頭神情,再聽她清脆如倒豆子的聲音,屋子裡原本沉悶的氣氛變得有些歡快了。
程大老爺甚至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
“你這丫頭委實還是膽子大,你好好跟我們說,我們如何不會信?”他開口說道。
“老爺夫人,你們再信,也比不上春蘭信的。”半芹說道。
真是傻子跟前的傻子丫頭,這種話竟然也能說!
程二老爺以及二夫人看著半芹,神情古怪。
春蘭跪在地上恨不得死過去算了。
早知道傻子的丫頭靠不住!她怎麼鬼迷心竅了!
“你。。”程大夫人要發作。
程大老爺卻搶先接過話頭。
“為什麼這麼說?”他問道。
“因為你們是當家老爺夫人,要操心思慮的事太多,春蘭不一樣啊,她的眼裡心裡只有四公子一個主子,只要能救四公子,別說嚇一嚇了,我就是說要用她的心,她也肯不猶豫的就剜出來呢。”半芹認真說道。
娘子說過了,這也就是為什麼老爺夫人不好騙,而只有一顆心牽絆的春蘭丫頭更好騙。
春蘭沒想到半芹這樣為自己說話,伏在地上又委屈又欣喜的大哭起來。
程大夫人皺眉,程大老爺哈哈笑了。
“婦人之言,婦人之言。”他笑道,神情卻沒有怪罪。
“真的,老爺,半芹沒有說錯,當初在道觀,道長姑姑們給人治病,瞞著一家子,用搗爛的韭菜糊住病人的口鼻,這要是給那病人的家人事先說了,他們斷然不肯信這樣能救命的。”半芹說道。
說起這個半芹面帶笑意,這當然不是道長姑姑們做的事,那些道長們就知道怎麼吃韭菜,可不知道韭菜還能治病,知道韭菜能治病自然是娘子。
如果那家人知道當時屋內屏風後娘子給他們老孃糊住口鼻幾乎悶死時,一定會拼命的。
“道長們說了,有些事做比說好。”半芹說道。
“說得好,說得好。”
門外有人大聲稱讚。
“問其果,不問其方,倒是大醫聖手的做派!”廖大夫撫掌說道,“妙,妙。”
這廖大夫什麼時候來的?程大老爺和程二老爺忙起身,才站起身又愣了下,廳堂外除了廖大夫外還站著一位少年。
這少年十六七歲,穿著墨色圓領袍,膚色微黑,五官硬朗,站在那裡神情無波。
年紀輕輕卻帶著威壓的氣勢,手扶在腰間,擺出握刀的姿勢,雖然腰間並無跨刀。
這種姿勢自然而隨意,可見是習慣性的。
這是,這廖大夫的,弟子?
醫者弟子不該帶著兇殺之氣啊。
那是護衛?可護衛不該帶著豪貴之氣啊。
這是…
“你就是我祖母送給程家娘子的丫頭嗎?”少年開口說道。
他目光看都沒看在場的程家人,而是看著跽坐在屋內的半芹。
半芹這才回頭,只一眼便覺得耀目刺眼,不由呆了,連話都忘了說。
那少年也不用她回答。
“不錯,你很好。”他點點頭,帶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