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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七娘不哭。”她說道,“八舅母給你這個玩。”
她說著話從手上褪下一個金戒指遞給程七娘。
這戒指戴的有些年頭了,薄薄的一片,也沒什麼奇特之處,程七娘哪裡看得入眼,她也不說話,故意用手撫了撫面,將手上帶著的赤金絞花金鐲子展露與外,然後抬腳蹬蹬跑了。
婦人訕訕的收回戒指,挨著坐墊半坐好。
“七娘子真聽話,勸了就不哭了。”她自我解圍說道。
程二夫人帶著幾分不耐煩。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她說道,一面伸手按眉頭,“你看看我這家裡,也是一日不清淨。”
婦人被催促面色更訕訕。
“二哥兒本是跟著伯父進學,不想年前病了一場,他爹又沒得生計,田也種不好,好容易熬過春日,想著把城東的魚塘養下來……”她說到這裡越發磕巴,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要說這日子艱難,誰也艱難,我看著好過,其實也不好過,不當家,也不過是凍餓不著罷了。”程二夫人不待她再說,接過話說道。
婦人羞慚慚的笑應聲是。
“…七娘和哥兒還小,但也不得不給他們備下,家裡還有兩個女兒也到了年紀,哦還有前頭那個大的,正要說親,我是做後母的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少不得咬牙置辦…。”程二夫人接著說道。
“那個大的?”婦人忍不住接話,帶著幾分驚訝,“也要說親?”
當初家裡長房的老姑娘十九娘子嫁給人做續絃,前頭還留個傻兒,閤家皆知。
“不說親。難道在家留一輩子嗎?”程二夫人沒好氣說道,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火,也沒心情跟這孃家來打秋風的婦人周旋,“八嫂子先回去吧,改日再招待,家裡還有客。”
下了逐客令婦人只得訕訕出門,因為無關緊要,送行的婆子也懶洋洋的心不在焉。
走到外院。隱隱聽的有男子的吵鬧聲,兩個婆子便對視一眼笑。
“…大老爺二老爺又跟周家的人開始吵了…都吵了這麼多天了,也沒個完。”
“…那傻子那麼多嫁妝,怎麼說完就完,要是都被周家帶走了,咱們程家就相當於被搬空了一半呢。老爺夫人怎肯同意,不吵才是傻呢。”
一直豎著耳朵聽兩個婆子說話的婦人猛地機靈一下。
嫁妝?一半的程家?
“兩位媽媽說的周家,是哪個?”她忍不住問道。
兩個婆子不屑的看她一眼。知道這是二夫人孃家來打秋風的旁支窮親戚。
“是我們先二夫人的孃家,也是我們二房的親家。”她們故意加重語氣說道。
嫡妻死了也是為正,哪怕續絃彭氏活著,人情往來彭家為重,但從道理上來說程家二房正統的親家也永遠是周家。
婦人才不在意這個,程家看重誰,沾光的也不是她,她心裡突突跳著,反覆那嫁妝、一半程家幾個字眼。
“那傻子,便是大娘子吧?怎麼周家要帶走她的嫁妝?”她陪笑問道。
“大娘子要成親。自然要帶走嫁妝。”婆子撇嘴說道,“我們家大娘子的嫁妝可是……”
旁邊的婆子咳了聲。打斷了這婆子的話。
“時候不早了,您走好,我們還要忙去了。”那婆子說道,拉了拉另一個走開了。
婦人有些遺憾的看著那兩人走開了,在門口愣愣站了一刻。
那先頭的傻兒,真的有那麼多嫁妝?
另一邊外宅裡。程四郎在書房裡放下書卷。
一旁安靜侍立的丫頭春蘭忙過去詢問。
“又吵起來了?”程四郎側耳聽道。
“吵到公子看書了嗎?”春蘭關切的問道。
程四郎笑著搖頭。
“有心讀書,外物不擾。”他說道,“我看書看累了,休息一下。”
春蘭鬆口氣笑了。
“那我去端茶。”她高興的說道,“終於買到玄妙觀的素茶點了,公子嘗一嘗。”
程四郎起身走到另一邊几案前,看著桌上素紗罩著的紙幅。
“玄妙觀的點心真是搶手啊。”他隨口感嘆道。
“再搶手也還是能買的,只是巧了,偏每次咱們家去買就趕上沒了。”春蘭說道,一面端著托盤過來,看程四郎看著几案,“公子,要作畫嗎?”
“還差幾筆就畫完了。”程四郎說道,帶走幾分欣慰的笑。
“公子這幅畫畫了好久呢,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