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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輸了有什麼兩樣?說出去也是說他這個做爹的慫,在自己一畝三分地,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
朱墨有如鮮血,滴滴答答的在嚴真瑞雪白的衣袍上滾落,看得人怵目驚心。嚴真瑞卻連眼皮子都沒抬。
父皇的手勁大著呢,可那硯臺離自己還一尺多遠呢就落了地,除了朱墨噴灑在自己身上外,他連躲都不必躲。
嚴真瑞面無表情的道:“就是因為著是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兒臣才沒有使出全力。”媽的,脫歡那小子壯得和頭熊似的,想撂倒他也不是件易事。這次自己算是使了七成力,那脫歡卻只使了五分,他是故意要把窘相做給世人看。
誰說他心粗不會拐彎的?那心機也是一個連著一個,抻出來扯巴扯巴就是一魚網,還是那咱密密實實的網,指頭粗的小魚都不會放過的那種。
不過吹吹牛皮是男人的本能吧?尤其當著父皇的面,總不能叫他把自己看輕了。
景帝也沒法兒了,這老四就是個刺頭,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沒有一時半刻能消停不惹事的,罰他吧,於心不忍,再說也怕把他逼急了揭竿而起,造老子的反。不打只罵,他皮糙肉厚,如同風過耳。壓根不起作用。還有損他這做爹的尊嚴,折他這做皇帝的面子。
算了,還是遠遠的打發了吧。
景帝道:“你那邊也離不得人。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
嚴真瑞默不作聲。人還沒找著呢,他走什麼走?可父皇這麼逼他,他又不能不走,怎麼做人就這麼沒意思呢?事事受制於人。連個來去的自由都沒有,他白白長這麼高的個子。
見嚴真瑞不吭聲。景帝下了一劑重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找一個人,容易的很。難不成你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枉顧人倫親情,要和朕作對麼?”
嚴真瑞只能說:“兒臣不敢。”
景帝揮手:“那朕就姑且信你一次。明日你就回去吧。”要是不走,那就是口是心非。他就是狠心把這個兒子軟禁起來也不算虎毒食子吧?
嚴真瑞抬頭:“父皇……”
景帝擺手,眼露失望:“當初你們兄弟幾個,雖說你脾氣暴烈,沒少惹禍,可朕對你最是疼惜,因為諸多兄弟中,就你有一顆赤子之心,性情和朕最相似……可是朕沒想到,有朝一日,朕最疼愛的兒子,朕最肖似的兒子,竟然和朕為敵。”
這話就嚴重了。
嚴真瑞想求乞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他行了禮,大步出門。
其實景帝的話,他並不全信。他們兄弟成年的就有九個,他可不認為自己是最受父皇看重和疼愛的一個。要說父皇最疼愛誰,除了太子殿下,還有誰敢與他爭鋒?自己麼?性情暴烈或許是真的,也所以父皇最忌諱他。
有時候嚴真瑞就想,是不是有一天,不管誰登上了皇帝的位子,自己都沒法活命?換成他,他也未必容得下一個手握重兵,又天生是個將才的兄弟在一旁虎視眈眈。
他都如此,何況別人?
所以說他現在想怎麼活著就怎麼活著,做什麼事最肆意就怎麼做,可到底,還是難兩全。不是他們父子因為一個女人反目,而是他們父子、君臣、兄弟之間的矛盾,終於因為這件事而展露端霓,誰也不敢保證,這點小芥蒂,會不會生根發芽,不斷壯大。
父皇是起了斬草除根的心思了。他現在退避三舍,不只是為了母妃,不只是為了周芷清,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他沒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粗疏,不會頭腦發熱,就冒冒然做出沒把握的事來。這個時候退讓,於他,於父子,於兄弟之間是最好的補償了。
只可惜,道理想得再透徹,這心底的鬱氣怎麼也無法排解。
嚴真瑞離京回封地,景帝鬆了一口氣,暗道,到底這個兒子還算老實,雖然性情乖戾,可不是那種人倫不知、親情不計的畜牲。
只要他還有一點兒親情,便不會父子、骨肉相殘。
現下自己活著,他多少有些顧忌,也不知道等自己百年,大周朝又會撳起何等的腥風血雨。可也不能因為有這個可能性,就這麼早把他一刀抹脖子吧?
景帝送走嚴真瑞,這邊安撫脫歡,又加緊派人看牢周芷蘭,看是否有可疑人等前來打聽訊息。
周芷清就像是消失了,沒有一點兒音訊。景帝直等了半個多月,也沒見到半個姓周的女人來。他也疑惑:難不成這女人真的死了?
要真是這樣,再為難周芷蘭就有點兒說不過去。橫豎也沒用了,要不殺了完了。把周家人都殺了,也沒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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