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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覺得十分貼切,道:“看你還能這般說笑,想來必是不礙了。”他鳧著我走得飛快,腳步卻穩而不亂。
“誰說的,你看這地上的血流的這樣多,不是痛死倒是可能失血而亡。”我有氣無力道,其實按理我該十分生氣才是,無緣無故受這樣的累,但不知為何心裡卻波瀾不驚得如一汪靜水,就如這十幾年來不痛不癢地活著一樣。看來自己真是活膩了,或許是人在死之前都是這樣平靜的。
“你別說話,你不會死的。”他語氣竟透出一絲堅定。
“是啊,我還有爺爺,我不在了話爺爺怎麼辦,他會傷心難過的。”我喃喃道,卻更像自言自語。馱著我的人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我看到他似雕玉琢般白皙的側臉緊繃著,有一瞬間的晃神。
我們拐進了一條巷子,在一個宅院前停了下來。院子裡似乎栽種了棵大樹,枝繁葉茂的直伸展到外面來,玉蘭花的芳香一下子撲鼻而來。
黑袍一腳輕輕一踢,木伐的朱漆門就開了,一下子滿院的花香襲來更為濃郁。
聞著這香味,倒令我陡增一絲熟悉感。
黑袍好像對這地方很熟悉似的,輕車熟路地就揹著我進了堂裡,我見到院子中間竟然有一方水潭,後方載了不少樹,潭裡黑漆漆的一片,卻彷彿裡面囚著個冤魂似的,掙扎著想要衝出來,我覺得多半是自己腦子壞掉了,都說病則憂,憂則懼,懼則鬼出,還真有些道理。
“霜華,在的話趕緊出來見見我,這裡有個病人得趕緊醫治。”黑袍將我放在屋裡的榻上,同時我就看到一個人從黑漆漆的裡屋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人的瞬間,我渾身一震,這身影卻是像極了我六哥,可是當我看到他的面容時,心就沉了下去,果然,世間哪有這麼巧這麼好的事。
眼前這人一身灰色長衫,透出一股文質彬彬的感覺,長相卻是極其普通。那人察看了我的傷口,語氣淡淡地道:“卻是菩娑婆所咬,這樣不好惹的東西竟被你們惹上了,該說這姑娘倒黴呢還是命大呢?”
“你救得了的,我知道。”黑袍定定地看著他,我料想難道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不經意向黑袍一瞥,卻見他眼裡似乎流露出一絲愧疚。
“菩娑引,六道回,要保命,請妖魁。”灰衫男子眼神朝門外一望,口中念道。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卻只見到正對著這屋的庭院裡的那方水潭。黑幽幽的水彷彿像開始煮沸的水一樣正微微地翻騰著。
我見到灰衫緩緩走出去,他修長的手伸向臉上,從鬢角處一扯緩緩撕拉下,竟扯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黑袍扶著我也走了過去。
我只覺渾身無力,只得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這實在不是我想吃他豆腐,委實是迫不得已。
然而看到灰衫的真正面容時,我整個人又忍不住渾身一震,今晚已是震了第二下,實屬難得。
他的左上半邊臉描了只紅眼九尾狐,妖冶怪異卻栩栩如生,而讓我為之一震的並不是這隻妖繪狐狸,而且他的那雙眼睛,那雙跟六哥一模一樣的眼睛。
爺爺曾說過,不管一個人的變化有多大,他的眼神卻是不會改變的,單看這個人是不是你所熟悉的,只須看他的眼睛。雖然眼前這人的眼神冷冷的,長的也不像六哥,但我卻像篤定了似的他就是六哥。
只見他的口中開始唸唸有詞,我卻聽不懂,或許是咒語一類的,然而隨著這一長串的咒語,我渾身便開始疼痛起來,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啃我的筋咬我的骨,我簡直痛得快暈過去了,身子也痙攣起來。
黑袍見狀整個將我緊緊摟在懷裡,我看不見他的神色,不知為何,明明痛得要命,意識卻無比清明,好像這就是專門用來折磨犯人而準備的刑罰,身體越痛意識就越清明,好教人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那方水潭隨著咒語的聲音響起突然開始劇烈翻騰起來,好像真的有什麼怪物要出來一樣。然而沸騰了半天並沒有我想象的事情發生,反而潭水開始平靜下去,潭面彷彿一面鏡子般,將周遭的婆娑樹影以及天上的那輪明月都給印照在上面。
然後,我看見從潭底開始浮上來一個東西,暗紅色浮雲錦繡長袍,一頭羽墨般的發襯著那張絕美妖豔的臉顯得更黑,卻漂浮在水中向四周散去。整張臉因浸在水中有種朦朧的虛浮感,她的身體緩緩從水底平升起來,卻沒有露出水面,只在咫尺之餘。想必這就是灰衫請來的妖魁了。
灰衫唸完咒語,最後不知又說了句什麼,那水中的女屍頓時睜開了眼睛,讓人驚訝的是那雙眼一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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