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丁青像個洩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冰涼的地板上,她是什麼人?是個爛人嗎?一個連回憶都賣掉的爛人!
她將門口的密碼換掉,房間徹底的清潔打掃,直到滿頭大汗,筋疲力盡,她才窩在客房的角落,安靜的沐浴星光。
她睡不著,在這個安靜冰涼陌生的空氣裡。
石雲笙回來時凌晨兩點,他和薛燦去喝酒,還沒有醉到人事不省,怎麼會輸錯密碼,他連輸三次,終於想起他結婚了。
他給她打電話,沒人接聽。
丁青會設定什麼密碼?
在光線暗沉又寂靜的夜裡,他突然想起一封密碼情書,那是一封沒有署名的情書,信中沒有一個漢字,全是沒有字母的拼音,他並沒有興趣,丁青卻津津有味的破譯,最後,她開始用這種密碼寫日記。
中考前夕,他送她一本《傲慢與偏見》,最後一頁他用了這種密碼。
他不知道那是一封沒有拆開的錯過,還是翻過頁面的沉默。
只是後來,他去了一中,她去了二中。
他抬頭,門上有一副春節的橫批,開門大吉,他默唸了一遍筆畫,按下433600,啪的一聲,門開了。
她就是這樣,喜歡就地取材。
客廳裡壁燈微微散發著昏黃的光,他在吊床客房裡找到蹲在角落的丁青,她像蜷縮的貓一樣安靜。
他把她放在床上,燈光下一側的臉上有淡淡的紅腫,眼角似有淚痕,他瞳孔一縮,紅痕像極了指印。
“不要……求你……為什麼……救救他……曉安……不要……我不結婚,不結婚……我害怕……”丁青突然斷斷續續的囈語,似被夢靨,她慌亂的抓住他的手,禁錮,似要勒斷筋骨。
他的心發疼,喝下去的酒像死水裡的水,痛而苦澀。
你真的,曾經,喜歡過我嗎?
丁青是在粥香中清醒的,窗外有極淡的鳥鳴,她似在搖籃中晃動,看到頭上的天花板才想起,她搬家了。
餐桌上已擺好早餐,冒著熱氣的清粥、包子。
丁青疑惑的盯著石雲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對了,你怎麼進來的?”
石雲笙正在吃三明治,手邊是溫熱的牛奶:“凌晨兩點,走進來的。”
丁青皺眉,看到包子卻舔了舔口水。
石雲笙道:“快吃吧,上班快遲到了。”
看到鐘錶指標,丁青大驚,叫道:“你怎不叫我!我明明定了鬧鐘啊,為什麼沒響……”聲音在她風風火火的刷牙洗臉中消失,幾口喝完粥,抓起包子就風一般的出門了。
石雲笙風輕雲淡,牛奶麵包,直到門關上也沒有一絲停頓。
幾分鐘後,門又被開啟,丁青風一樣的衝到石雲笙面前,指著自己臉上的幾道黑印,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昨天拿錯藥膏了,我諮詢過醫生,他說過幾天就好。”石雲笙淡淡的說:“桌子上有創可貼。”
丁青狠狠的一把抓住:“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你洗臉時沒看到嗎?”石雲笙悠悠的說道。
丁青臉色難看,清光中的石雲笙依舊淡漠如畫,眉眼清淺,薄唇冷削,無關煙火的風度似在紅塵三尺之外。
她真的喜歡過這個混蛋嗎?他怎麼可能拿錯藥膏,發洩不滿也不用在她臉上,這可是赤裸裸的毀容!
想當然,丁青遲到了。
她的臉上貼了四個創可貼,每個和她打招呼的人都問怎麼回事,她回答摔著了,別人就說:啊,這麼不小心,或者好奇:怎麼摔的這麼奇怪,如果別人知道她結婚,肯定會聯想到家暴。
生活太平淡了,一點小事也能被津津樂道半天。
剛把屁股做熱,老會計就來了,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臉上有早年在電焊中遺留下的大黑斑,聲音輕柔,走路不緊不慢,姿態從容,一個同事曾評價說,只看背影,像個貴婦。
“你臉上這是怎麼了?”她問的輕柔。
丁青嘆口氣:“喝高了,撞的。”
會計意味不明的笑道:“今晚,有時間嗎?”
丁青的腦門頓時一涼:“我……我有男朋友了。”
會計拉著她的手,輕嘆的語氣:“你呀,異地工作,同學也沒幾個,公司也就這麼些人,平時又窩在房裡不出門,去哪裡認識新朋友!不要騙我了。”
丁青有些為難道:“其實,就是……其中一個同學,突然之間有感覺了。”
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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