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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立刻派人朝城外追趕,但只在半路上發現了一具屍體。” 另一個也戰戰兢兢的接了一句。
“屍體?” 男子握緊了手中的茶杯,聲音平靜,“為何不繼續追趕?“
” 屬下追趕了不少路,但是不見她們蹤跡,屬下怕大人等得著急,所以前來相報。” 兩人見男子面色平和,不由怯色稍退。
男子忽然微微笑了起來,“來人,上兩壺茶。”
兩人望著端上來的兩壺茶麵面相覷,不知主人是何用意。
“喝下去吧。” 男子和顏悅色的說道…
兩人伸手去拿,只覺得極為燙手,頓時臉色發白,這樣滾燙的茶水,如何能喝下去。
“還不喝?” 男子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黯然,心知今日凶多吉少,只得提起茶壺,一咬牙,往嘴裡灌了下去,頓時,響起了幾聲淒厲的慘叫聲,接著就悄無聲息了。
“既然這麼沒用,以後就永遠不用說話了。” 男子若無其事的瞥了他們一眼,又轉向旁邊的一位年輕的綠衫男子,“崔修,你繼續去追查她們母子的下落。”
崔修領命而出,茶杯撲的一聲被捏碎,男子並未在意指間流出的鮮血,反而捏得更緊,讓碎片劃得更深,口中幽幽吐出了兩個字:“翠容……”
長安城
西魏的都城長安此時正浸潤在綿綿春雨之中,天空中的雨絲如一根根絲線,細密又透明。雨絲打落在石板路上,碰撞出細微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雨水浸泡過的清新味道。
位於城南的一座普通民居內,桃花開得正好,細密的雨絲順著一枝伸進窗內的桃花悄然滴落,恰好濺在了倚桌而睡的男孩臉上。
穿著綠色衫子的男孩睡得香甜,唇邊還露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笑容,純淨、清新得像春天新抽芽的嫩葉一樣令人流連。
“長恭,寫完了沒有?” 翠容走進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不覺笑了笑,這孩子,只要每次讓她學寫字,她一定寫著寫著就去見周公了。
已經三年了。
長恭,這是到了長安後,她給女兒新取的名字。靠著以前的積蓄,日子雖然比之前清苦些,但母女兩人倒也自得其樂。
她也聽人說了,兩年前,高洋上臺後不久就逼孝靜帝禪位,自己當上了皇帝,改國號為……齊,還追封了自己的哥哥高澄為文襄皇帝。就像崔季舒說得那樣,鄴城已經變天了。
她輕輕走到了長恭的身邊,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筆,不經意見到了自己手上的翠玉戒,心裡,湧起了了一絲酸澀,這枚玉戒,是高澄……
“娘……” 忽然聽見長恭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她連忙直起身來,佯作生氣道,“長恭,你看看,你怎麼又睡著了呢?”
她一邊輕輕撫摸著那枚玉戒,嘴角泛起了一絲略帶苦澀的笑容,儘管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但其他的人卻還是需要繼續生活,不是嗎?
“娘,長恭實在太困了嘛……啊,對了,娘,我剛才做了個好夢哦,您想不想聽呀?” 長恭笑嘻嘻的說道,剛才一睜開眼就見到娘正對著那枚玉戒發呆,她就知道,娘又在想爹了。
“你別打岔,每次都這樣。” 翠容輕笑道,疼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臉蛋,這孩子,出落得越來越美麗了,不知等到十八歲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娘,我夢到你給我做了截餅。” 她眨了眨眼。
“呵呵,原來是你嘴饞,才做這樣的夢啊。” 翠容好笑的看著她。這種用牛奶加蜜調水和麵油炸而成的薄餅是長恭的最愛。
“可是,女孩子嘴饞也不奇怪啊。” 她像只小貓似的蹭在了翠容的身上。
翠容一愣,連忙捂住了她的嘴,“這種話在別人面前不能說哦,一定要記住,在別人面前,你是個男孩子。” 這幾年,她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女兒,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女兒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的驚訝。
她望了一眼窗外,雨,好像已經停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輕輕的扣門聲,伴隨著一個她所熟悉的聲音,
“夫人,您在嗎?”
聽到這個聲音,長恭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飛快的開啟了門,一頭扎進了那人的懷抱。
“斛律叔叔!”
“長恭,你又長高了!” 斛律光哈哈笑了起來,一把將她抱起,長恭親熱的攬住了他的脖子,就和初次見到時一樣,他那笑容恰如從高山而來的流水,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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