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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驚歎,“哈哈”大笑起來。六十來歲的人。身板卻十分硬朗,中氣十足,這一喊一笑,聲音直震整個上房院落。
“父親。何事如此開心?”邵恆定從外面進來。
他正有事要稟,聽聞侄女求見父親。便不好進來,只在偏廳坐著。此時聽得這聲叫喊,自是坐不住了,要進來看個究竟。
邵老太爺一腔驚喜與感慨。正要與人共享,見了大兒子進來,連連招手道:“來來。你來得正好,來見識一下我邵家新出的女英雄。”說著一把揪住兒子前襟。把他拉至夏衿面前,跟他說夏衿自動請纓去邊關的事。
夏衿一陣無語。
她沒想到自家祖父還是個老頑童。
“衿姐兒,你竟然主動要求去邊關?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邵恆定與邵老太爺不一樣,他自幼流落北寒之地,雖有父親教誨,但對先皇偏聽不明仍心懷不滿,忠君二字並無多大份量。在他心裡,第一是家人,第二才是國家。
所以聽明白邵老太爺的話,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跟夏正謙一樣,想要勸夏衿不要衝動。
“聽岑家阿曼說過一些。”夏衿道。
“且不說那是茹毛飲血的未教化之地,你先得知道,那裡白天極熱,晚上極冷;無新鮮蔬菜可吃,無沐浴之水可用,一月都不能沐浴;住的是氈房帳篷,擋不住漫天風沙。男子粗魯,不講禮數;男女之間,並不守涇渭之禮……”
未等邵恆定說完,邵老太爺就喝斥道:“如今國難當頭,大禍降臨,衿姐兒挺身而出,為國分憂。你作大伯的不鼓勵她,怎的還說這些渾話令她退縮?那些出去打仗的男兒受得了,憑什麼咱們邵家的女子不能受?”
邵恆定卻不理他爹,繼續道:“不光是這些。只說那瘟疫之地,全是臨死之人,殘腐之軀,哀鴻遍野,猶如地獄。你身為救死之郎中,不管他是袒胸露腿,還是臭身腐體,你都得去診治;隨時都有可能被傳染上疫病,喪身荒野。這樣的地方,便是活了幾十歲的御醫,都唯恐避之不及;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怎可前往?”
邵老太爺雖胸膛起伏,顯被大兒子的拆臺氣得不輕,但並未再喝止他的話。待邵恆定說完,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夏衿,道:“衿姐兒,你大伯所說的並不是虛話,那裡的條件,唯有比他所說的更艱苦更可怕。多少男兒貪生怕死都不敢前往。你要是不願意去,祖父可去宮裡幫你跟太后分說。”
夏衿不是真的十六歲未見過艱辛的小女孩兒。什麼叫做修羅地獄,她比邵老太爺和邵恆定更清楚。
不過她沒想到一向孝順的大伯,能冒著被老父責罰和被人彈劾不忠的危險,也要向著她說話,顧及她的安危;老頭兒一心忠君愛國,也能壓抑住滿心的信仰,願意為她擔下一切,她對這些親人的認識,對邵家的歸屬感,又深了一層。
“我今兒跟太后請求去邊關,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邊關的艱苦與慘狀,即使沒有見過,想也能想得到。到了那裡,我便不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只是郎中,與那些男子只是醫者與患者的關係。如今國難當頭,性命攸關,什麼男女大防、閨閣清譽,在生死麵前又算得了什麼?祖父、大伯,我已想好了,此去邊關,即便永不能回來,我也不悔。”
“好,好孩子,果然是我邵家的種!”邵老太爺被她這番話說得熱血沸騰,“放心,你要去邊關,祖父陪你去。”
“不可。”夏衿勸道,“邊關瘟疫,很是蹊蹺。恐是人為。此時大軍在外,京城空虛,正是內賊蠢蠢欲動,外敵伺機入侵之時。宣平候他老人家既去了邊關,祖父您坐鎮京都,穩定軍心,才是上策。孫女知您關心則亂才有此言。在您老人家心中。國事一定是最重。其次才是家人,對不對?”
“還是你最懂祖父的心啊。”邵老太爺撫著鬍鬚大笑起來,“沒有國哪有家?自然是以國事為重。祖父剛才是失言了。”
“祖父那裡離不開。大伯陪你去。”邵恆定道。
雖然在邵家從北邊回來去面見皇帝時,皇帝給了他和邵恆國一個職位。但他們畢竟沒立過功,皇帝給的也只是一個虛職,沒有實權。為了送夏衿去邊關而請假。他相信皇帝會很高興應允的。
如果說前面的話讓他和邵老太爺獲得了夏衿在感情上的認同,那麼兩人都說要陪她去邊關的話。就讓夏衿感動了。
畢竟誰都知道,邊關,那就是一個修羅場,很可能去了之後。就永遠回不來了。
“不用。”她斬釘截鐵地道,“剛才大伯還跟我說那裡是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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