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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
莫璃離開前,李躍兒簡單告知了幾句。丁林森身上帶著好幾件配飾,都非凡品,照丁家那樣的家底,用那樣的精貴之物,其實是有些勉強,特別是他身上用的香,是江南姬家專門上貢之物。而丁林森一次醉酒之後,也曾吐露過幾句,他前兩年隨其父去江南,就是住在姬家的大園子裡。不過酒醒後,丁林森卻矢口否認自己曾說過這樣的話,更說自己雖去過江南,但他們丁家跟姬家還沒熟到那份上,而他私底下亦不曾結交過姬家的人,怎麼會住在人家家裡。姬家的根在江南,絲綢的發展也主要面向南方市場,所以永州這邊的絲行並未有姬家的人參與進去。但姬家一直就沒有放鬆過江北這邊的市場,特別是當年姬家跟莫家打賭之事,其野心已赤裸裸的呈現出來。這麼說的話,丁家的丁向南,確實應該就是在姬家的扶持下,取代莫家,坐上了絲行主事之位。如此,她一年多後要進入絲行的話,還不止會遇到莫大老爺等人的阻撓……
馬車忽的震了一下,幅度不大,但到底是將她從沉思中回過神。莫璃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披風,此刻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眼下的意外還不知該怎麼去解決。她和阿聖如今是離開了望月樓,看著像是沒事了,但這個謊要圓得好,她心裡卻沒多少底。為何會中途離開?既然她離開了,紅豆為何又還留在望月樓裡?為何貼身丫鬟竟不知自己姑娘的去向?李躍兒能處理好這些事嗎?莫璃想著,就挑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卻這一看,就瞧著前方竟有一隊官兵往這過來,街上的行人車們皆往兩邊避開,引起不小的騷動。莫璃心裡一驚,此時阿聖也趕著馬車往旁邊避讓。
“難道是往望月樓那邊去的?”莫璃將車簾抬高一些,低聲道了一句。阿聖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回身伸手將她粘在眼角邊的溼發撥開:“估計是,你坐回去,夜風寒,頭髮還溼著,小心傷風了。”帶著薄繭的手從臉上劃過,即帶出幾分異樣的觸感,莫璃從快步奔走的官兵那收回目光,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阿聖即朝她笑了一笑,面色依舊不見一絲緊張:“別擔心,這不關咱們的事。”他說著就在莫璃腦袋上輕輕一按,然後把車簾子給拉下。官兵們過去後,街道上又慢慢恢復了原來的秩序,阿聖重新甩了甩馬鞭,將馬車往莫大老爺的府邸那趕去。既然是拋下紅豆和賈黑忽然離去,就必須有一個迫不得已的,非急忙離去的理由。中間的時間差,就由李躍兒那幫忙掩飾過去,畢竟她從落水到上岸的這段時間並不算多長。
就在莫璃從望月樓那出發的時候,莫家宅院內,正是熱鬧之時。這一晚,不只是晚輩們有燈謎會,莫大老爺也在前院擺了一桌酒席,請的都是平日裡往來的一些商人。又因莫大跟莫三老爺這段時間走得比較近,所以這請過來的人裡,也包括了韓四道。酒過三巡後,韓四道就覺得頭有些暈,加上旁邊的人一直在套他的話,他生怕自己不小心說漏了什麼,便要起身告辭。只是莫大老爺哪可能會放人,一見韓四道有辭意,立馬就起身舉杯走過去笑道:“聽說你最近極是意氣風發,怎麼,如今是看不上我這裡了,連筷子都沒怎麼動呢就要走。”
“大老爺說的哪裡話。”韓四道連忙賠笑,見莫大老爺已舉杯過來,這面子不能拂了,加上旁邊的丫鬟已經又給他斟上酒,他只好恭恭敬敬地跟莫大老爺對飲一杯,“我只是今晚身體有些不適,可能是剛剛那幾杯喝得猛了,胃裡難受,怕一會丟醜擾了大老爺和各位客人的興致。”
“那也不用這般就去,今晚的酒可是我特意從窖裡拿出來的,可能是烈了些,你喝不慣。”莫大老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將旁邊一丫鬟叫過來,“你領著韓管事出去院裡走走,散散酒氣。”如今他跟莫三老爺的關係越來越僵,而莫大老爺跟莫三老爺眼下是什麼個情況,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韓四道一聽莫大老爺這話,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離了席,出去轉一圈後,他就直接離去,總歸這府裡的下人也不可能會硬將他攔下。這麼做雖是失禮了,但總比留在這被強硬灌酒,然後被套話得好。韓四道想著心裡就是一嘆,其實今晚他本是不想過來的,只是去請他的人無意間道了一句,說莫大老爺後院的女眷們今晚也辦了燈謎會,莫璃和莫雪都會過來,所以他才應邀前來。只是不想,過來後,酒席還未開之前,他悄悄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那什麼燈謎會,就是小姑娘之間的玩樂,哪有莫璃什麼事。他知道莫璃今日也接到了望月樓的請柬,只不過他以為莫雪都過來莫大老爺這邊了,照莫璃往日總是拒絕參加外頭那些宴席的習慣,今晚多半也會同莫雪一塊過來這邊。他碰碰機會也好,如此月色,若能見上佳人一面,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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