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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好是十月初一,而前一天下午,莫璃就安排好店裡的一切,然後讓人備車,領著朱氏一起往佛光寺去。她打算今天在佛光寺山腳下的客棧宿一晚,以便明兒一早能燒上廟裡的第一炷香。莫老太太因年紀大,爬山不便,就留在家看著雪兒。不過那一晚宿在佛光寺山腳下的香客不少,朱氏總有些擔心明兒還是落在別人後面,莫璃倒是很坦然,笑著安慰:“心誠便好,就算明兒燒不上第一炷香,佛主也會念咱的誠意。”朱氏點頭一笑,面上很是欣慰:“難得你會有這個誠心,還想著初一這日過來燒香。”莫璃睫毛顫了顫,就垂下眼:“娘快歇息吧,明兒得早起上山的。”看著母親在自己身旁入睡後,莫璃心裡有些愧疚地嘆了口氣,佛光寺,正好是北上的必經之路。
十月初一日,天還未亮,就已經有香客開始往山上爬了。莫璃和朱氏爬上佛光寺的時候,天才灰濛濛亮,但她們卻是排在十幾名香客後面了。
“還是晚了!”朱氏站在那正殿大門前,微微一嘆。莫璃卻是一笑:“只要是能上來,就都不算晚,心誠即可。”朱氏看著自己閨女,笑著點頭。母女倆一塊進入正殿的時候,離她們剛剛所站的之地不遠之處,緩緩行來一位僧人,看著正殿的方向唸了一聲佛號。
第239章手套
雕著鸞鳥牡丹的楠木漆金拔步大床上,層層鴉青鮫紗遮住了頭的春色,鑲著西南翡翠的鎏金三足雙耳紫金爐內,昨夜點的夜酣香還未燃盡,然天已微亮。平日裡,本沒人敢這個時候進來這屋的,今日卻有人大著膽子,在外屋往裡輕輕叫了一聲:“公子,公子……”床上的女子先醒了過來,皺了皺眉,就輕輕往旁邊一挪,然後繼續靠著身邊的男子安然假寐。外面又喊了一聲後,姬御風才迷迷糊糊地醒來,這幾天他頗覺心煩,昨晚喚了位妾室過來服侍,卻還是沒睡好。剛剛好容易入眠片刻,不想就被吵醒了,於是更覺心煩,即不悅往旁低喝一聲:“滾出去!”那妾室一驚,這一下睡意全無,趕緊開口:“公子,非是妾身在吵,是劉管事在外頭叫您。”
姬御風依舊閉著眼,但此時眉頭卻微微一皺,片刻後,他才睜開因睡眠不好而通紅的雙眼,往外問了一句:“什麼事?”那妾室見他眉頭擰得緊,便起身,殷勤地伸出玉手,在他兩邊太陽穴上輕輕揉著。見姬御風沒有發怒,劉管事鬆了口氣,趕緊道:“是江南那邊來信,是祺三爺親自送過來的。還有,刑部的那位大人也遞了訊息過來。姬御風一怔,便推開妾室的手,坐起身:“三堂兄親自過來了?天不是還沒怎麼亮!”劉管事小心道:“是走水路過來的,剛上碼頭就往這來了。”
姬御風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臉色,此時愈加不善了。絲綢大展上,他為了姬家的聲譽,不得不跟王麻子撇清關係,後來,為防王麻子反咬一口,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人直接了結了王麻子的性命。而王麻子手裡那批貨,他也提前讓人給看住,打算來個化整為零收入囊中,以便過後回族裡後,能為自己辯解上幾句。卻不料市舶司那邊不知什麼時候,也已讓人盯上了那批貨,王麻子一出事,那批貨就被官府以無主之物給收押了。而他因之前的動作,反束住了自己的手腳,不敢輕舉妄動,故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掉。如此,永州絲綢大展一事,他不僅令姬家聲譽受損,還白白丟了那麼大的一筆買賣。這幾天他正煩怎麼向族裡交代呢,本打算先拖上一拖的,卻不想那邊這麼快就過來問罪了。
姬御風只覺得心裡越發煩躁,若是過來的是族裡的哪一位管事,即便是他父親身邊的管事,他都可以先避開不見。可偏偏過來的是族內無論聲望還是地位皆比他高,又跟宮裡的貴人有直接血緣關係的三堂兄,他就不得不馬上出去。
“替我更衣!”用力捏了捏眉心後,姬御風才揮手甩開前面的鮫紗,下了床。天邊現出肚皮白的時候,姬御風也穿戴好走了出去。
“公子,這是刑部那的人給公子遞來的訊息,聽說是關於王麻子一事。”一直候在外頭的劉管事一瞧著姬御風出來後,趕緊將懷裡的信件拿出來,遞過去。姬御風本沒怎麼在意,以為不過是給王麻子的死因拿個說辭而已,只是當他看完那封信後,臉色不禁一變,連正往前面走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跟在他身邊的劉管事忙跟著停下,然後不解地看著他道:“公子,那信裡說什麼了?”姬御風咬了咬牙,想起之前韓四道曾提醒過他,說莫璃的心思不簡單,讓他不要小看了的話,當時他根本沒聽進去,卻不想……他將手裡的信一捏,然後就遞給劉管事,並吩咐道:“一會你讓韓四道過來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