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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突厥人的地方。他如今已站在她的對立面,眼下更是要跟她爭奪唯一的商機。韓四道立在秋風裡,看著前面紋絲不動的氈簾,面上露出幾分悵然,跟姬家正式站在同一陣營後,如今的他,富貴已觸手可及,但她卻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不願見他嗎?韓四道眉頭微蹙,已經有數月沒見過她了,卻沒想這一過來,竟就聽到那樣的訊息。自姬家的商社起來後,他忙,她也忙,就是在永州,也很少有能見到她的時候,而他那段時間即便是有心也是分身無術,後來多隻是從薛琳嘴裡知道關於她的點滴事……再過幾個月,她孝期就滿了,當真打算嫁到這邊來?她當時拼盡了一切,破釜沉舟要守住的家,怎麼可能就這麼舍掉?真打算破了那招婿的誓言,捨得下永州的一切,遠嫁千里?怎麼可能。
只是此事聽說是得了莫古親口確認,難不成過來之前,她跟自個族裡已談好了條件,所以……韓四道嘆了口氣,眉頭越蹙越緊,還是……無法相信。去問問,正打算抬步往前去的時候,忽然就瞧著那鮮豔的氈簾動了一下,隨後便見一位身著品藍緞繡玉蘭蝶出風毛氅衣,月色琵琶袖上裳,月白如意雲紋灰鼠皮裙的姑娘從裡走了出來。她面上依舊不施粉黛,發上亦只戴了一隻龍眼大的珍珠簪子,就這般素淨淡雅的顏色,卻生生從這草原上種種鮮豔的色彩中跳了出來。他隨姬御風住進王庭已有數日,這草原上的絕色亦有幸見過幾位,當時倒也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然而,也僅僅是眼前一亮罷了。如今,忽然看見她,神思有瞬間的恍惚後,他才總算明白,獨獨那種心動的感覺,他只在一人身上感受過。從前如此,現在亦然。而且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是真切。 ”
“韓掌櫃找我何事?”莫璃出了氈包後,看了一眼那站在夕陽之下,神情略有些發怔的男人,然後才走過去,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問了一句。韓四道回過神,便上前兩步,打量著她道:“聽說你過來的路上,遭到蠻族逃兵的襲擊,有沒有受傷?”
“韓掌櫃的訊息還是一如既往的靈通。”莫璃淡淡一笑,“被阿聖及時趕到,算是有驚無險。”這是她第一次,特意在他面前提起那個男人,韓四道沉默了一會才放心似的笑道:“幸好無事。”阿聖,那個原本只是一個普通夥計的男人,在生意場上還不如賈黑能幫得上她的忙,卻沒想竟能有這樣的好運,能入了她的眼,更沒想他在這草原上,竟有那樣的身份和名望
“多謝韓掌櫃的掛心,我那邊還有事,就不……”等了一會,見他面上還是一副沉思的表情,莫璃便道了一句。只是不等她說完,韓四道就突然開口:“你若是為自家打算的話,不必真將自己賠進去,商社可以給你留一個位置,我可以擔保姬公子那邊不會介意。”莫璃一怔,就打量了韓四道一眼,然後一笑:“韓掌櫃這是特意遊說來的?”韓四道靜靜看了她好一會,面上沒有一絲笑:“莫姑娘,我是真心為你打算。”莫璃對上他的目光,看到曾經很是熟悉的情意後,便垂下眼,然後轉開目光,不冷不熱地道了一句:“韓掌櫃也知道我是姓莫。”
“我還知道當日他們是怎麼逼迫你的,不然你也不會同族裡立下那樣的賭約。”韓四道接著她的話說下去,“賭約上的桑園,以及姑娘的棺前立誓,姑娘都不管了?”莫璃只看著遠方的草原沒有說話,夕陽的金輝為她白皙的臉添了一層淡淡的暖色,如似上了一層胭脂,明亮的光線將她的五官清晰地送入他的視線。韓四道只覺得無法移開目光,他握了握拳後,就繼續道:“你如今並非永州絲行內的成員,絲行的存亡,對你並無一分影響。若是擔心以後會受到牽連,如今你加入商社,那所有的隱患便不再存在。若是覺得這個時候忽然改變主意為難的話,只要你跟我表露個意思,待回了永州後再正式加盟商社也是可以的。”莫璃收回目光,轉過臉,直直看著韓四道問:“韓掌櫃真願意替我做擔保?”聽她問出這話,韓四道心中一喜,以為她心裡鬆動了,即道:“當然,我既開口,此事自然是作數。”莫璃確是一笑,再問:“為何?”韓四道一怔,沉默了一會才坦然道:“一是不忍姑娘遠嫁千里;二也是為著商社著想,姑娘如今手裡握著的資源,進入商社,是一個不小的阻力;三則是為著此次突厥王庭的招商之事不出一分意外。”
果真是韓四道呵,知道面對什麼人說什麼話,知道怎麼打動對方的心。這三條理由,句句在理,也句句飽含誠意,沒有將她當一般天真浪漫的少女來單單隻說是為了她著想,也沒有添油加醋地說他頂著什麼樣的壓力為她求得這樣的機會。真話,有時就是最好的引誘。或許,也不能完全算是引誘,莫璃又看了韓四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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